“那怪不得,律师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阿姨租了这么久房子,你们是最能杀价的。”

确认过租赁合同后,凌寒在合同上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摁下了手印。

按照之前说好的,租金半年一付,凌寒把早就准备好的装着租金的信封从包里拿出来交给胖阿姨。

胖阿姨当面点清钱数后就把门钥匙交给到了凌寒的手上。

第二天下午,左澜向律师行请了半天假,帮凌寒搬家。说是搬家,凌寒的东西也就那么几个纸箱子而已。

音乐系毕业后凌寒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被市最好的一所艺术学校聘用做了一名钢琴老师。

学校里有几间员工宿舍,跟大学宿舍差不多,是学校提供给后勤员工或者来探亲的老师家属暂时居住用的。考虑到凌寒的情况,学校领导特批给凌寒一间单独的宿舍,凌寒一住就是一年多。

好在学校的待遇还不错,而凌寒又找到一份在咖啡厅弹钢琴的兼职,加上她平时省吃俭用,很快就还请了助学贷款,也终于可以搬出学校宿舍为自己安置一个家了。

“凌寒,你可真倔。我家那么大,你搬到我那儿跟我一起住多好,还能省下一笔租金。”左澜把手里抱着的一个大纸箱放在地上,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皱着眉头说。

凌寒将左澜按进沙发里坐下,“左大小姐,我不跟你住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有了男朋友,想在家约个会什么的,我岂不是变成了电灯泡?我可不想被别人嫌弃。”

“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左澜故意给了凌寒一个白眼。

左澜是凌寒大学四年里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两人同在市大学,凌寒念的是音乐,左澜读的是法律。

本来两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女孩儿,却因为一只手表而相识。

左澜家境殷实,父亲左荣佰是市的名律师之一,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左澜女承父业,考上了市大学的法律系。

父亲祝贺女儿考上大学,送了一只手表作为礼物。

手表的价格并非多么昂贵,但这只手表的生产年份是左澜父亲成立律师事务所的那年,很有纪念意义。

可入学没几天,左澜居然就把手表弄丢了。

万幸地是,捡到这只手表的是凌寒。没费多大功夫,手表就完璧归赵了。

左澜对凌寒很是感激,一定要请凌寒吃饭表示感谢。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能考上音乐系的女孩儿多数都是有些家庭背景的,而凌寒却是个异类。

她从小没有母亲,3岁那年她被丢在福利院的门口,被福利院收留。福利院的老师教凌寒弹钢琴,凌寒也很喜欢弹钢琴。

在福利院的努力下,凌寒的音乐之路虽然磕磕绊绊却也坚持了下来。

考上大学后,面对高昂的学费,凌寒选择了自食其力,她申请了助学贷款。

左澜心里明白,凌寒之所以不搬去跟自己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源于自尊心。

大学四年里,凌寒一直在勤工俭学,陪练钢琴、给商场活动伴奏等等,只要是能赚钱的兼职,她都做过。

音乐系的女孩儿总是校园里的男生和社会上富二代们追逐的“猎物”,凌寒也不乏许多追求者。如果凌寒愿意,她就不用这么辛苦,可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凌寒都不为所动。

大学四年里,除去打工的时间,凌寒基本上都在琴房里练琴,因此她的专业在系里是数一数二的。

同系的女孩儿有些嫉妒凌寒的,时不时地在她背后说些风凉话,但凌寒全都不在意。

凌寒的这份倔强和坚强,让左澜打心底里钦佩。在她和凌寒的交往中,左澜会很照顾到凌寒的自尊心,从不因为自己家境好就在凌寒面前摆架子,反而有时候还缠着凌寒,让凌寒用奖学金请自己吃饭。

“东西是都搬进来了,不过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凌寒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哪儿是差一点,明明是差好多。”左澜是真的心疼凌寒,小声嘀咕道。

“过几天我去买点材料,好好装饰一下。”凌寒很投入地琢磨着怎样化腐朽为神奇,没有听到左澜的话。

两人把加个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找到各自的归属地。没用多久,所有东西就出现在了它们应该出现的位置上。

一切收拾妥当,左澜吵着快要饿死了。凌寒提出去附近的饭店吃饭,顺道庆祝乔迁之喜。可左澜表示自己已经饿得没力气下楼了。

最后两人在家里点了外卖,对付了一口。

“左澜,周末你过来。我下厨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弥补你今天的委屈。”凌寒有些抱歉地对狼吞虎咽吃着外卖的左澜说。

“那是必须的。”左澜饿得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嘴里塞满了饭菜,支支吾吾地回应,“我都很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你的手艺比饭店的大厨还好。”

左澜此言不虚,凌寒很小就开始摆弄锅铲了。除弹钢琴外,凌寒的第二个专长就是做饭了。

吃过饭后,左澜一一确认了房东胖阿姨确实找人把该修理的都修好了。

“凌寒,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左澜起身告辞,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凌寒一定要锁好门窗。

送走左澜,凌寒关上门,按下暗锁。

凌寒坐在沙发上,环顾这间不大的房子,心里却满是欣喜。

“今天开始,这就是我的家了。”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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