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冬里天,武金玲去东堡子掸了些玉米榛子,想着给自家大姐玉玲送些,这不是顺道看看三妹子兰萍咋样子了。吃了早上饭,她把两个娃送到公婆窑里,说是要去梁家村大姐家看看兰萍娃咋样子了。

一听这话,杨三汉从炕上直勾勾地坐了起来,精神好得很,接茬回应:“去,赶紧去看看娃咋样子了,要是好了再提念提念你新生叔家建军外事情,两口子问了我几回啦。过去了跟娃多呆呆,这两个淘气有我跟你妈里。”

“知道啦,爸a。”武金玲笑着点头,转身又跟婆婆巧花说着,“妈,那我走啦,估计得要过了下午饭回来,书理从铁厂上回来你给外爸饭留下。”

“知道啦,知道啦。”巧花一个劲地点头,“赶紧去,今天还老冷冷,衣服穿多些,帽子、头巾围好。”

“恩恩,走啦。”

武金玲回应了公婆,从小窑提了个布袋子,装了些玉米榛子,步履匆匆地出了大门。一路上,狗大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那西北风呼呼呼地吹着,刮到脸上跟外刀割一样生疼生疼的,索性杨家村到梁家村穿个潘家村就到了。往常走的都是后门,这离大姐武玉玲住的窑近,喊两声窑里的人就能听见,可能今赶上了西北风,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答应,气急了金玲都想盗门里。

“哎吆,不得了啦。大姐,好像我二姐的声,在叫后门里。”武兰萍跟自家大姐呼呼地睡着啦,硬生生没听见叫门声,要不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吓醒,这会子也听不到金玲的声,麻溜地喊着大姐玉玲,屁颠屁颠地撒着鞋出了后门。

“总算是有人来啦,你这些人在窑里头愣怂地弄啥哩,喊了半天门了,再不出来我就要盗门啦,盗不开门准备报警里。”透过门缝子,武金玲见着兰萍的出来了,抱怨地念叨了两句。

“二姐,你咋来啦,我跟大姐给睡着shuihu了,不是做了梦吓醒,估计还听不见你喊门声。赶紧往里头走,风大的跟啥一样,咋非要今个来里,冻日塌了吧。”兰萍一边拉着武金玲的手,一边往里头走。

进了后门,武金玲赶忙喊着玉玲,“大姐,你姊妹两个再不开门,爸a妈就快没有二女子啦,昨个去东堡子掸了些玉米榛子,给你送些,烧饭喝hu。”

“我乃天哪,今天外北风呼呼呼的,把人都能吹倒,你过来估计路上都没有几个人影影吧,赶紧脱了鞋hai上炕,灶头子这暖和得很,坐过来。”武玉玲一把把金玲拉得坐到暖和处,脸上一阵一阵地不好意思地笑。

“大姐,你说这老三在你这都呆了快半个月了,就不说到我那边呆呆,要不是亲的我都吃醋啦。”姊妹一伙子坐到一起就爱说些闲话,金玲坐定暖和了些,就开始找三妹子兰萍的茬,倒也不是真找事,就是热闹热闹。

“对啦些,二姐,你一天天外嘴能说得很。我呆到大姐家多好,地方宽敞,炕又大。要是去了你屋,小窑把人都能挤成肉夹馍,再被屋里的叔、婶子念叨上两句我就要疯啦,更要命的是人家我书理哥gu外人讲究多,你就不要再蛇蝎你妹子啦。”兰萍一听这话,往大姐玉玲的身上一靠,做着鬼脸,看着自己的二姐装着满脸委屈得样子回应。

“哎吆,我的妈呀,瞧瞧都二十岁的大丫头还跟个三岁娃一样,不过看着你这丫头活灵活灵的,心里的那份子担心算是白搭了。兰萍,在大姐家呆了这一段时间是不是想通啦,咋样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个对象呢?”金玲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的三妹子总算是想通活过来了,索性试探试探这姑娘。

“有啥想不通的,还能把我逼死不成,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别人爱说啥说啥,嘴在人家身上长得,我又不能控制。外些个烂婆娘念叨我又能咋,她是变年轻了,还是娃变聪明,又或者家里面变有钱啦,啥啥都没有。再说了,之前有一次跟民霞、红英、小岚去县里的时候,碰到一个算命的老婆子,看着人可怜就给了一毛钱,人家见着我们几个女娃娃心地善良,非要给我们送一卦,不得不说说得真准。”兰萍看了看二姐,又瞅了瞅大姐,叹了一声气,这才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啥?算卦的老婆子?都说了些啥?之前咋没见你说里?”一听这话,大姐、二姐眼睛瞪得大得很,从来没听过这茬事情,一下子就提起兴趣,追问着。

“人家那老婆子,拿了一根红冒险,从头顶两道尾巴骨,硬生生地说我要找两个象,命里有五个娃,能留下来的只要两个娃,那时候才多大一个女娃娃,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没被外几个人嘲笑了好久。时间一长这不是也懒得提了,直到前一段时间志刚出事了,爸a把外门婚事给退啦,这不就算是一回啦,再找不就是第二次了吗?说来也是神奇,一条红绳绳就能看清楚,真不知道这以后的命咋样子,听着这悬乎的估计不会是好的。”兰萍回忆着当时在县城遇到老婆子的情形,摇着头,眼睛里面充满了些许无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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