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雷彦有些害怕,朱允炆又宽解道:“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反正百姓也不会一齐来兑银子。我同你下一个底线,交易大堂中备的银子,不能少于发出制钱的六成。”

后世的商业银行,所备的现金不过是所有储蓄的一两成。不过在此乱世海岛,朱允炆也没有太多商业经验,定下六成的准备金率,朱允炆认为较为妥当。何况每兑出一千枚制钱,便可有四钱银子的活钱,对朱允炆来说也已经足够。

交易大堂的买卖一日多过一日,开到十多日以后,每日便有数两的赢利。铁匠们带着倭寇俘虏昼夜轮班赶工,兑钱柜台的生意也越来越清淡,以制钱兑银的业务却渐渐多起来。终于二者大致相当,再也不需要大量新制铁钱了。

雷彦把兑钱的总账一算,共有五万两之巨。那也就是说,朱允炆只通过制钱一项,便募来五万两银。相比之下,银粮交易所得的几十两银简直不值一晒。

“账不能这么算。”朱允炆摇摇头,道:“制钱是有上限的。眼下鸡笼港内人人皆有制钱,再印制钱,是兑不出去的了。但这银粮交易,却是无止无尽的。每日咱们大堂一开,便是数两银子的收入。”

雷彦也点点头,道:“这兑不出去的制钱,也不能随便就花掉。不然人家拿着制钱要来兑银子,咱们大堂拿不出,岂不糟糕。”

“正是如此。”朱允炆道:“其实,铸造制钱跟银粮交易本来无关。只是没有制钱,银粮恐怕难以交易。”

“东家的意思,是要把这两个衙门分开?”雷彦一点即通。

“不错”,朱允炆道:“银钱兑换,今后从交易大堂迁出来罢。而且这交易大堂,只交易粮食,未免太少。倒不妨再加几样。”

次日,当百姓再去林府大堂买卖粮食时,却发现兑银、兑钱两个柜台皆改了名字,如今改叫“收金”、“赎金”。每日熟悉的那块粮价水牌,也从一块变成了两块,分别写着“粮价”、“金价”。显然,这是交易大堂开设的新项目,黄金交易。

如果说,银粮交易中还有许多硬性需求,较为稳定的话,这黄金交易就纯粹是心跳的游戏了。百姓很快便注意到,黄金交易和粮食交易所用的水杯并不相同,银粮交易的水杯较大,而漏水孔较小,一杯水要流干,起码要一刻钟。而这黄金交易的水杯却是极小,金价一盏茶一变。而且,朱公子似乎很鼓励这种黄金交易,如果客人带的银两不足,还可以借钱给客人交易。

对这种交易,众客都是十分陌生,雷彦便解释道:“譬如说,客官带了一百两纹银,眼下的金价是十两,我们愿意借给客官九百两,凑足一千两纹银,赎出一百两黄金。”

“但这一百两黄金既然是借来的,当然由我们代为保管,客官只保留金票,可凭金票在任意时候卖出。卖金子所得的钱,我们借出的九百两一分利息都不收,原价奉还便可,余下的都是客官的利。”

当下便有较为机敏持重的客人问道:“那么,若是金价下跌,不足九百两,岂不要欠上你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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