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每次只会用年纪太小来说事,等到有一日我七八十岁了师父肯定还说我年纪小不懂事。
我以为师父又要对我挖苦一番才肯罢休,却未曾想到师父将我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父亲那般慈爱。在我成长的岁月里,呆在师父身边的时间远远超于我的父母,可师父却很少给予我这样的拥抱。我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男子汉的缘故,做男人的不能这么矫情。可我现在的这副身躯早已男不男女不女,性格也越发扭捏起来。
我在师父怀里哭泣,哭的很大声,整个黑夜都充斥着我的狼嚎。
师父说为师很高兴,我的山儿终于学会了哭。
闻言,我哭的更加凶猛。
师父说:为师这么多年一直在想,究竟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是为师当年的执念太深才害你变成这幅古怪的模样,山儿,你可恨为师
我摇摇头,我从未憎恨过师父,其实我无法去憎恨任何人,我的前世一定是作孽太深才害得自己这一世命途多舛。
不知道哭了多久,从满脸的泪痕可见我的确鬼哭狼嚎了一场。那时候天地间只有一轮月光,幽幽的洒在我们身上。我就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师父的背上进入梦乡。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老爹请来鲁先生的那一天,我调皮捣蛋的左一口“卤蛋”又一口“卤蛋”。鲁先生当着爹爹的面夸我颇有文学天赋,直夸我才思敏捷,聪慧过人。此后我就乐呵呵的唤他“鲁先生”。画面一闪就是我随师父入绝情谷的那一年,那时候的我还需与白龙汤为伴。绝情谷里的人总在背后议论我这病怏怏的家伙,他们先是议论我的脸,后又揣测我的身世。忽然光线格外刺眼,整个梦境都被耀眼的日光笼罩着,我感到一阵晕眩。我的身体摇摇欲坠向后仰去,一双手牵制了我。
我握住那双手,问道:你是谁?
她说:我是你的梦,是你的意识。
我丝毫不敢松开那双手,好像抓住了这双手就能获得某种神秘力量一般。
我问:这是什么梦,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她说:你想看见什么?
我说:我想看见爹娘。
说完,空间忽然变得昏暗,我渐渐看见了我那藏身于大火的府邸。我在门口踌躇了许久,梦问我:你不走进去看看吗?
我看到门匾上江府两个大字还泛着金光,我想我此时进去还能看见爹与二娘年轻的面庞。我忽然开心的踏进了门,一路小跑的朝着爹娘的屋里跑去。我跑着跑着四季突然更迭,石阶旁的树木花草盛开又枯萎,光秃又落上霜雪。
待我跑到爹娘的屋前时,爹爹已经老态龙钟,二娘也不再貌美。
我大声喊道:爹,二娘,我回来,山儿回来了。
闻声,爹与二娘面露喜色的朝我看来,那目光仿佛与我隔了千年。忽然,整个梦境被一场大火覆盖,那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蔓延着,咆哮着。
我哭喊道:爹,二娘。
无人回应。所有的一切都葬送在了那场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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