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的薄雾中,广宁本部援军三万踏入了晨曦的轻寒之中,向着沙岭,向着增援西平堡的同袍而去。

西平堡,八百骑军业已秣马厉兵,肃然而聚。

黑云鹤踱步审视着众人,用他的目光看过每一个人。

“西平堡的好汉们,大明的儿郎们!接下来,我们将要前往沙岭,干什么?杀奴!”

“这一天,我黑云鹤不知已经等了多长时间了,我也一直在等待!”

“甚至,有的时候,我都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现在,就在此时,我们拥有一次夹击建奴的机会,有一次马踏建奴的机会,有一次为所有被建奴杀害的辽东百姓报仇雪恨的机会!”

“那么,我问问你们,你们愿意抓住这次机会吗?”

黑云鹤说到最后,咆哮而起,气壮山河。

众人闻言,无不呐喊高呼:“杀奴,杀奴!”

“好,让我们夹击建奴,杀他个干干净净!”黑云鹤勒马而立,打了个呼哨,策马而去。

众人各按队列,奔腾而去,向着沙岭,向着建奴,向着胜利而去。

沙岭以东,后金大营,后金兵们已经开始了集结,一个个脸上满是狰狞。

无论是谁在野地里挨冻,都不会脸色好看到哪里去的,哪怕有着帐篷。

这一次,与之前的出征不同,以往对明国的出征,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一次发财的机会,一次打草谷的机会。

根本不需他们多么的努力,早有老汗收买的细作开了城门,然后是一起烧杀抢掠,一起发财,别提有多快活了。

要不然,凭什么在建州这样的苦寒之地,他们还能这般逍遥自在,若不是连连来明国抢上一笔,他们还怎么活?

只怕不少人饿都要饿死了,怎么可能让家里的婆娘连着生那么多?

可是,这次真不一样了。

无论是之前在三岔河以东,还是在西平堡下,都让他们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就连一向最为勇武的三贝勒莽古尔泰都丢了半个手掌。

一直最为稳妥的四贝勒黄台吉也吃了亏,更不要说什么硕托之类的牛录额真殒命了。

此番天寒地冻之际来攻广宁,还真不是件划算的事,军中士气不免有些低迷。

麻麻的,为什么,广宁没人投降,没人献城呢?

这习惯了里应外合,再想着强攻真不是件快活的事。

黄台吉扫视着各旗兵丁,深知士气不振,却又只能暗埋心里,近来父汗越发暴戾,不可以常理度之,若是由他出面来鼓舞士气的话,说不定反倒会惹祸上身,只有在正黄旗面前振奋人心。

其余各旗,他也不好擅自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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