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与以往整洁的庭院不同的是,此时的庭院里竟有些许废纸被随意丢弃,混着落叶渣滓碎土什么的东西散落在档案室周围,而且,地上有几条明显重物拖拽过的痕迹,很可能是箱子之类的物件。

这时,吴禄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向档案室内走去。

我跟着他进到档案室里,结果真的看到了我心中假设的那一幕景象档案室里所有的文件资料书籍全被清空了,没用的都装到火盆了一把火烧成了灰碳,整间屋子只剩下几个快要朽掉了的空架子。

云杉闻讯赶来,见到这一幕说道“他们连夜把剩下的古籍全部转移了,腾空了屋子才不易留下破绽,现在人去楼空还找个球的线索。看来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狡猾到这种地步也是成精了。”说完便开始捶胸顿足、懊丧十分。

我和吴禄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唯一的线索,便开始在屋里到处转转、四处翻找起来。

突然,我被角落里那个烧纸的火盆吸引了。透过火盆锈蚀剥落的盆沿,我似乎看到了一点点呈半透明状的固态分层蝉翼般的皮肤

顿时头皮发麻、心态炸裂。

我壮着胆子慢慢走过去,把火盆拨开,发现那像皮肤一样的东西被人揉成一团丢弃在火盆后面。

我赶紧把吴禄拉了过来,吴禄强忍着恶心将皱巴巴的那一坨展开,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犹如腐烂了的肉的恶臭。

我干呕了两下看着吴禄逐渐扒开的东西,竟是两具表面像蛇蜕一样人型皮套。

吴禄用手上的棍子把地上的皮翻了一个身,这时我们才发现皮蜕下面的结构。吴禄看了一眼,再也绷不住了,直接跑到门边吐了起来。

我因为已经把肚子呕空了,只好硬着头皮端详一下眼前的皮肤。

我发现那层半透明的表皮下面竟然还粘黏着黄亮滴水如脂肪般的腐物,分布多少随着人体部位的不同而有区别。

充分暴露在空气里后,一种像蛆的蠕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繁殖开来,不断咬食着那层黄色的腐肉,个头和数量迅速膨胀,令人不忍直视。

云杉等人围在皮套一边,也拧紧了眉头。

“这啥东西啊。”话音还未落,我就立马跑到门边吐起清水来。

小家伙跑进来看了一眼就哭着跑开了,再也不肯靠近屋子半步。

我把吴禄叫来,强忍着严重的生理反应返回到云杉夕雾身边,听听他们怎么说。

云杉一脸倦怠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直觉上感觉这是一种蛊。

制作的人先用蛊虫使皮肉保鲜成型,等弃用后皮肉开始腐坏,母虫无食开始啃食腐肉不断进行复制繁殖。现在就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何用处?

旁边夕雾神情有点不自然,好像欲言又止一般。

我劝她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我幼时似乎见过这东西,只是不太确定是否真实存在。”

原来,早年间苗疆蛊王曾应她父亲桢楠道长的邀请,不远千里来到观里表演族内秘术绝学伪傀术。其实就相当于一种登峰造极的易容术,演员穿上特制的皮囊就可以装扮成任意的人。

夕雾当年在戏台上就看见了他的父亲、她自己、少年生白发、老妇换新颜,甚至还有她还不认识的鸟兽虫鱼。

夕雾对此非常感兴趣,就跑到后台去偷看。结果看到了让她至今难忘的一幕半透明的皮革、分布不一的黄肉、瓮里取出的蛊虫,记忆中轮廓慢慢的与眼前的东西相重合。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东西就是我当年看到的皮囊,希望我的话没有误导你们。”夕雾抱歉一笑。

“肯定是啊,蛊虫都搞出来了,我才不信天下有这种巧合。”我信誓旦旦地拍了拍她的肩。

“照你们这么说,这两具皮囊肯定是档案室守门大爷和老刘头的伪装,用完之后就随手扔掉了。他俩或许就是背后老大的得力干将,提前蛰伏在这里引我们上钩。好家伙,大小伙子还有两幅面孔呢!”吴禄有点愤愤不平。

云杉站在木架子旁道“对啊,说不定他俩还是两个年纪比我们还小的人呢。”

“那现在怎么办?”我喃喃道。

云杉接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还是这样,我们还是先去找我师叔、夕雾他爹了解一下苗疆蛊王的事。因为这种东西作为独门秘技都是秘不外宣的,如果出现在这里说明蛊王和我们背后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他我们或许可以了解对手是个什么人。”

“另外,师妹和小汤圆一直跟着我们也不安全,把这姐俩送到她们父兄身边也可保平安。”云杉说完对夕雾笑了笑。

“那你爹到底在哪儿?”我扭头问夕雾。

“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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