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粤萼一番话,似有心若无意,令景珩顿觉头大。奈何不宜当场发作,只能剐了他一眼。

而一旁的凤无极脸色沉了沉,目光在白芷身上驻留许久,才堪堪收了探视。

“这女子穿着打扮细看之下,倒与那宁妃有一二分相似,莫不是真如司徒粤萼所言,让天子动了心思?”

“可怜我姀儿一片痴心,也抵不过帝皇家的三心二意。”他的双眼淡漠深邃,嘴角的讥讽颇深。

“宣墨,待会给白姑娘安排一间屋子住下,好生招待。”景珩对身侧的宣墨吩咐道,便直接回了房。

不过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司徒粤萼笑着踱步进来。“公子可是不满微臣刚才一番说辞?”

他嘴角噙着笑意,一双挑花眼里挑动着生动光彩。

景珩自然注意到他言辞里的戏谑,沉声道:“司徒大人是为了迷惑大司马,才故意说这番让人误解的话,朕心里明白。只是,司徒粤萼,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肥了!”

他上前一步用力抓住司徒粤萼的手腕,剑眉竖起,一副威吓之态。

一个大男人,却生得这般纤弱,细胳膊细腿,不堪一握。在接触到司徒粤萼的瞬间,景珩在心里忍不住评价。

许是他的错觉,司徒粤萼的脸上划过一抹微红。

“公子恕罪!”那司徒粤萼晃神了片刻,稍一用力挣脱了禁锢,跟着退后了几步,正色道:“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景珩发话,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欸!司徒粤萼!”景珩在后面来不及叫住他。

入夜,一道人影折进了二楼尾部的厢房。

“谁?”清丽的女声警惕地喊了声。

“白姑娘,是我。”不是别人,正是景珩。

“你来做什么?”她眼里满是惊疑,忽然想起傍晚的对话,脸上一红,咬着唇退后了几步。

景珩看出她的防备和慌乱,笑着安抚“你不用担心,之前的司徒粤萼的话,只是为了打消大司马的疑虑,还请白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他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站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江枫此刻就在宣和县大牢,他指控甄隐强征课税,若无证据,他就是犯了污蔑朝廷命官的重罪,要躲过大司马的耳目直接将他从牢里提出来并不容易。”

“你答应过我的,会救江枫哥出来!”白芷激动地凑近。

“你先别着急,明日我会亲自去大牢提审江枫,白姑娘若有话对江枫说,可以写在纸上。”

景珩将纸墨在桌面铺开,白芷两道柳叶眉翘起,提笔写下一封信,又从衣领中将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佩取下,一并交予景珩。

“有此信物,他该是会信你的了。”白芷道了句,声音清冷沉静。

景珩收下,指腹在光洁的白玉上摩挲,是块上乘的好玉,单刻着一个“白”字。

“多谢白姑娘信任,只是不知你与江枫究竟是何关系?从你之前对听到‘宣和县加征课税’的反应来看,你应该并不久住于此。”

景珩说着,眼眸凝视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此番回到宣和,应该也是为刺杀我而来,只不过你与江枫定是旧识,否则他也不会协助你并为你隐瞒,你也不会费尽心思求我救他!”

“你说的没错,”白芷纤瘦的脸庞闪过惊异,随后淡淡的吐了口气,“江枫家祖上与我白家交往甚好,后来他家道没落,传到他手上只一间小客栈,我父亲碍于两家情面也时常接济于他,我与他也算是总角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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