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大夫人去了行院了。”门口的仆子忙道。

“嗯……”他皱了皱眉头,酒气愈发地上了头。

“那覆儿呢?”

“少主一早便回来歇下了。”门口的婢子道。

“嗯。”酒气四溢。

寒风一吹,将他浑浑噩噩的念头吹得散了去。

他犹豫了一番,终是回了千尘院。

……

旭日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铺满了茫茫大漠,那血色又渐渐褪去。

周玄已收拾好行装,预备出发了。

慕容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么早便走么?”

周玄笑道:“嗯,昨夜已经耽搁了,早些走才不致失了礼数。你有伤在身,便继续睡吧,我很快回来。”说罢便扬尘而去。

周玄在慕容府门前勒了马,上前递了请柬,“烦请通传一声,南沽城二少主来访。”

门前的侍卫见他年纪虽小,气度却不凡,忙行了礼请他进去。

“帮主,南沽城二少主来访!”

“请他进来吧。”

“南沽城二少主宇文周,见过鸣沙帮主!”宇文周揖手行礼。

“你便是宇文周?”慕容项见他谦彬有礼、仪表堂堂,颇有宇文墉当年的风采,故而对他甚是赏识。

“正是。家母说,您曾救过我们母子二人一命,是以特来让我道谢。”说罢便下跪行礼,“谢慕容帮主大悲寺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慕容项忙上前扶他起身。“你父亲宇文墉与我曾是至交,那日阿符怀着你逃至大悲寺,她师家千华门却非要将你们置于死地,我岂能坐视不管?”

“帮主仁善,父亲也常说想同您相聚一番,只可惜眼下这时局不利,便不好亲自前来。”

说罢便掏出怀中的玄石,“父亲说,这玄石是我出生之时手中所握,乃属您结下的善缘因果,便命我将其赠予少帮主作贺礼,以了善缘。”

“城主有心了,既如此,那我便代覆儿谢过宇文兄。”慕容项接过玄石,只见其色深而致密,不透半点光,灵气袭人,不由惊叹。

“我来时在路上耽搁了,错过了少帮主的寿宴,还望帮主见谅。”宇文周谦谦道。

“无妨无妨,南沽城与我这鸣沙郡本就相隔甚远,辛苦侄儿你了。不如便在我府上留宿几日?”

“谢伯伯好意!”宇文周揖手,“只可惜侄儿还有要事要办,恐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

慕容项点点头,“那我便不强留你了,代我问你父亲安。”

“是,侄儿告辞!”

……

他又一骑玄衣归来,“容兄弟,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慕容覆一早便站在城外等他,抱怨道,“我平日里可是五更便起了,今日本想借着伤偷闲,倒是睡得我浑身乏力了。”

“倒是个吃苦的命。”宇文周嘲弄他,又顺手摸了摸他的头,“走,我替你换药。”

“那慕容帮主可有为难你?”毕竟是为了救他才错过了宴会,他深知父亲脾性,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家父同他有几分交情,他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为难我的。”宇文周笑道。

“多谢,昨夜是我痛昏了头,多有得罪。”慕容覆看着面前仔细为自己上药的周玄,心中不胜愧意。

“兄弟之间不必言谢,我倒是十分喜爱你这爽朗顽皮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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