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一边往出走一边回道:“啊真,怎么呢?”
“炳哥,我就是带啊莲下来看看。”父亲微笑着说道。
“她的情况我听说了,不是听说你们给做法了吗?怎么不起作用?”炳叔麻利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没有什么效果,所以今天才带她下来看看。”父亲苦笑着说,脸也有点红了。
因为从炳叔的话里多少还是在指责父亲不相信科学,相信迷信,结果还不是要来看医生。
“她这是心病啊,我们暂时没有神经科可能治不了,你可能需要去县医院了。”炳叔认真地说着,也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还要去县医院啊?”父亲惊讶地问着。
“是的了,县医院有主治医生可能可以看。”炳叔继续说着。
父亲只能说“好吧。”
炳叔目送着他们的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他们的年轻叹气,为他们的遭遇叹气,所有的人也许都为他们感到惋惜吧,但是又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所以他们的命运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父亲拉着母亲继续往东边的马路走去,从镇上到县里还有十几里路了,他们一早就出来了,都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他只能从包里拿出老婆子烫的饼子,只有一张,他就递给母亲吃了,母亲也是饿慌了,抓过去就大口大口吃起来,没有想过给父亲留一点。
父亲看她吃得很开心也没有在意。只要母亲吃饱了,父亲就开心了,这或许就是不离不弃吧。
坐在路边歇了一会,父亲继续对母亲说着:“走吧,我们该走了。”
母亲被父亲拉了起来,但是走着走着,母亲可能是吃饱了,又开始唱起歌来,让路边住户或是路过的人都把眼神投了过来,主要是她唱得是什么大家都不明白。
她一边唱有的时候还拉着父亲的手做着动作,刚开始父亲有想阻止他的想法,但是后来就没有了,因为母亲是笑着的,所以父亲只能尴尬地对着路边惊讶的眼光笑一笑。
这几天父亲过得很煎熬,但他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了,主要是母亲开心就好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控制母亲,母亲下一秒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那样到了下午两点多才到县医院,父亲去给母亲挂了个号,等了一会,父亲按上面指示的来到神经科,那个时候这个科室是最简陋的,只有一个大夫。
父亲看到门口没有人,就直接进去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去看神经科,所以这个科室只是个摆设。
父亲现在门口招呼道:“你好。”
“嗯,进来吧!”一个中年女人抬起头,小小的眼睛,脸上有一些皱纹了,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显得很懒散。头发是束在后面的,回答父亲的时候,她没有微笑,只是淡淡地习惯性回复着。
父亲拉着母亲走了进去,然后按医生的指示坐到桌子的对面,医生开口问道:“是什么症状?”
父亲认真地说了母亲的现状,那医生一边听着一边打着哈欠,然后说了句:“她这是遗传的还是后天的?”
“听她娘家人说在娘家是没有的,而且他们家族也没有这种病的。”父亲如实回答着。
“那就是后天的?”医生看着父亲问道。
“算是吧。”父亲带着犹豫回道,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的。
“你们是怎么把一个正常人逼疯的?”女医生有一些激动地问着,好像她也受过家庭生活的折磨一样,所以是另一种同情吧。
这句话一时把父亲问得不好意思了,脸突然涨红了下,用手紧紧握了下母亲的手,可能是表示一种歉意吧。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有点激动了。”女医生表示着自己的抱歉,因为她看出父亲还是对母亲很好的,从进门就没有松开手,而且还带她来看病,已经是个不错的丈夫了。
“没事,没事。”父亲连忙抬起头笑着回道。
“那她这种情况已经多久呢?”
“三四天了。”
“有没有吃过什么药?”
“没有,就是大前天给做了法试了试,但效果不是很好。”
“哦,我知道了。”女医生并不奇怪做法的事情,是因为那时候的农村普遍还是先迷信才信医,所以她很淡定,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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