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我雇的一个人,不过在他逃离孙府之后,已经被我杀了,尸体藏在他家庭院的一课树下。”

云叔说到这里,整件命案算是大白天下了,衙役将云叔带下去之后,程知有些痛恨的说道:“家门不幸,让诸位跟着受苦了,实在是……实在是不好意思。”

程知说完,苏无名突然望着他问道:“在程风被杀之后,程老爷便怀疑凶手是你的二儿子吧?”

程知一惊,许久之后点点头:“雨儿为人孤僻,虽然他被人欺负从来不说出口,可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了,他只是把仇恨压了下来,最近几天我准备去王府给风儿提亲,王员外家境不比从前,我若许以好处,他必然同意,风儿被杀之后,我便怀疑是雨儿所为,而且风儿离开家之前,的确见过雨儿,想必他们两人说的便是我准备提亲一事,可是我虽然怀疑雨儿,却也有些不忍,现如今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真是凶手,我也做不出供他出来的事情啊!”

夜深,案破!夏日,县衙的大堂炎热异常,可却给人一种凄寒之感。

衙役的板子这就要打下去了,这一打,那柳飞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落下一点毛病的吧。

苏无名对柳飞的生死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用眼睛盯着程蝶看,程蝶终于慌了,她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说,我全都说,你们不要再打了!”

苏无名嘴角露出浅笑,然后问道:“程蝶小姐跟柳飞什么关系?”

程蝶已然崩溃,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的坚强霎时间融化了。

“柳飞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爱的人,喜欢的人!”程蝶就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可这一句简单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

“有一年我出外游玩,遇到了山贼,是柳飞他救了我,当时的他无依无靠,我便让他进我们程家店铺当伙计,跟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可……可他却因为我们两人身份地位悬殊,不肯接受我的爱意,而且……而且他说我父亲也不会同意,这事最好不要再提。”

“我大哥被人毒死之后,我知道苏大人一定会来店铺调查,如果你们调查出了我跟柳飞的关系,一定会怀疑柳飞为了我而杀人,而且这事被我父亲知道之后,他也不会饶了柳飞的,所以在那个雨夜,我让他赶紧躲起来。”说到这里,程蝶抬头望了一眼苏无名,随后又继续说道:“柳飞他很善良,根本不会做杀人的事情,我希望苏大人能够明擦秋毫。”

对于程蝶的话,苏无名并没有给一个回答,他只对钱胜吩咐道:“找个大夫给柳飞看伤,暂时将他关押在大牢之中。”

这样吩咐完之后,一个下人来县衙找苏无名,说他们家小姐王嫣然有请。

王嫣然要见苏无名,这让众人很是不能理解,不过苏无名他们还是去了。

进得王府,他们看到王嫣然神色级差的坐在亭阁之中,当她见到苏无名之后,突然冲过来问道:“苏大人,是不是又有一个人因为我被杀了?”

苏无名见王嫣然一见面便问这个问题,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微微点头之后,道:“的确有一个人被杀了,不过他……”苏无名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嫣然便突然悲伤的说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他们不是为了娶我就不会被杀了,苏大人,你去告诉那些人,就说我王嫣然这辈子都不嫁人了,这样一来,凶手就不会再杀人了,是不是?”

王嫣然的神色很奇怪,而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苏无名终于明白了她的目的,原来她是想断了凶手的念头,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做呢?是因为接连有人因为她被杀而感觉到愧疚呢,还是因为其他目的?

如果是因为愧疚的话,在房石被杀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察觉程对的吧?

苏无名脑子极速的转动,很快,他似乎有所发现,然后笑着说道:“王姑娘放心好了,凶手应该不会再杀人了,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听到苏无名这话,王嫣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苏无名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这个时候,南宫燕抢话问道:“苏郎,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苏无名正要作答,一名下人急匆匆跑来,说吴俊来了。

下人的话刚说完,吴俊便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的模样还算英俊,身材适中,不过配王嫣然还差点,只见他冲来之后,望着王嫣然问道:“表妹,你不准备嫁人了?”

王嫣然望了一眼苏无名,随后才笑了笑:“谁说我不准备嫁人了,只是表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为了我这个妹妹的幸福,你就这么在意?”

吴俊神情有些尴尬,许久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妹的幸福,我这个做表哥的自然是要多关心一下了不是!”

第一眼看到吴俊的时候,南宫燕便生出一股讨厌来,所以在吴俊走后,南宫燕便连忙对苏无名说道:“这个吴俊这么在乎王嫣然是否嫁人,看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啊,你想,如果王嫣然不嫁人了,谁最着急,自然是那个杀了不少人的凶手了,他可不想自己杀了人,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不是?”

南宫燕说完,其他人连连跟着附和,可苏无名却只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家之后,有衙役来报,说有人发现,在房石被杀的那天,周桐在命案现场附近出现过。

这个消息让本来坚信凶手是吴俊的南宫燕有些犹豫起来,最后她一气,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反正就算她不去想,最后她也能知道谁是凶手。

而苏无名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了府上,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让人跟随,众人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

傍晚时分,夕阳将尽,风吹来凉凉的,给这个盛夏带来了一丝舒爽,而这个时候,苏无名从外面赶了回来,他回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便是他已经全部知晓了此案的种种。

每当案子快要破的时候,他们都能从苏无名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今天,他们又感受到了,而感受到之后,他们立马涌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苏无名只浅浅一笑:“我的确知道了凶手是谁,不过暂时还不能说,大家只需耐心等待便是,到时候会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的。”

大家似乎也习惯了苏无名这爱卖关子的毛病,可虽然习惯了,却还是想早点知道结果,只是他们又都明白,纠缠苏无名是没有用的,最后大家就只有等待了。

夜渐渐深了,大家都没有睡意,苏无名坐在庭院里假寐,不时睁开眼睛望一望浩瀚夜空。今夜繁星满天,偶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燕突然有些困了,可是她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有些奇怪,于是拉了拉坐在自己身旁的苏无名:“苏郎,今夜就能抓到凶手吗?”

苏无名睁开眼睛,笑了笑:“应该可以!”

“今天晚上真能抓住凶手?”南宫燕突然加大了声量,把庭院里的其他人都给吵的精神为之一震。

苏无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要回答南宫燕的问话,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苏无名听到敲门声之后,笑了笑,道:“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一听凶手被抓到了,林云连忙飞奔着去开门,门开之后,外面站着一名衙役,那衙役见过苏无名之后,立马禀报道:“苏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抓住了凶手,是否连夜审问?”

苏无名看了一眼大家,笑了笑:“连夜审问吧,不然这些人今天晚上可都睡不着觉呢!”

于是,一众人等急匆匆离开了苏府。

只不过这些人离开苏府之后,并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程府,大家有些奇怪,心想凶手怎么在程府?

南宫燕最是不能忍受这些疑惑,于是悄悄拉了一下那名衙役,问道:“凶手怎么会在程府?”

那衙役走的冲忙,所以并未细想,直接说道:“凶手想杀程蝶小姐!”

“凶手要杀程蝶?”南宫燕有些搞不明白,凶手杀程蝶做什么,他不是应该杀所有有可能娶王嫣然的男人才对的吗?

夜更沉寂了一些,整个钱塘县的街道静的只能听到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偶尔有一只野猫喵的一声打破沉寂,随后又归于沉寂。

夜风微凉,几人来到程府的时候,程府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南宫燕十分好奇,不停的四处张望,想从程府之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可看了许久,她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钱胜已经带人在客厅等候了,而客厅之中,捆绑着一人,一个大家都不曾觉得他可疑的人--云叔。

程知坐在客厅之上,脸色苍白,他瞪着云叔,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许久之后只能长叹一声。

苏无名等人进入客厅之后,钱胜连忙迎上前说道:“苏大人,这云叔抓到了,此案终于可以结了,只是……这云叔为何要杀程蝶小姐呢?”

苏无名笑了笑,然后来到云叔跟前,问道:“是你说还是本大人来说?”

云叔跪在大堂之上,已没有往日的那种神气,他只冷冷笑了笑:“如今我既然成了阶下囚,自然是任凭处置的,不过我倒真想听听你是如何知道凶手是我的。”

苏无名点点头:“既然你想知道,那本大人就说一说。前几天钱塘江弄潮,程风在只剩下三人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浪潮打翻,等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死了,经过本大人勘验,发现他是中毒而亡,而在他从家到钱塘江的途中,只喝了周桐递给他的酒,所以当发现程风是中毒而亡的时候,周桐所受的嫌疑便很大了,而且当时我很是奇怪,周桐为何要与程风套近乎呢?”衙役去苏府通知消息的时候是夏日的早上,所以天还不是很热,可是大家跟在苏无名后面匆忙的赶路,没多久便大汗淋漓了。

进得孙府的时候,里面哭声一片,有几个老奴更是泣不成声。

钱胜是已经在等候了的,此时的他因为钱塘县接连发生三次命案而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当钱胜看到苏无名之后,连忙迎了上去,道:“苏大人,您总算是来了,这……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啊,一连发生三起命案,若再不破,这事传到京城,这……我这县令的位置恐怕就要不保了啊!”

苏无名眉头微拧,边向走边问道:“这里不是有衙役监视的吗,怎么还让凶手得手了?”

钱胜满脸大汗,却也不敢擦,跟在苏无名后面战战兢兢地说道:“那衙役监视,也不可能说一时一刻都不离开孙思啊,更何况这孙府也是深宅大院,衙役根本就进不来啊,而且看孙思的死相,应该也是中毒而亡,这……这不是衙役能够预料的啊!”

钱胜说完,苏无名等人已经进了孙思的卧房,而孙思的尸体,就躺在床上,他的脸部扭曲,面对着门口,众人进来的时候很是震撼,苏无名看了一眼,便知是中毒而亡,而孙思的尸体已然出现尸斑,说明他已经去世几个时辰了。

检验完尸体之后,苏无名望着钱胜问道:“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钱胜指了指一个丫鬟,道:“就是她!”

那丫鬟战战兢兢,苏无名望了她一眼,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把发现尸体的经过说一遍!”

丫鬟点点头,然后开口道:“今天早上我来喊公子起床,结果喊了几声都没有应声,里面又锁着门,我有些担心,便报告了管家,管家一听,立马名人将门给撞开了,门开之后我们看到公子嘴角流血眼睛瞪的很大望着门口这个方向,我们都吓坏了。”

丫鬟说完,站在一旁的管家连连点头应着,说事情的确如此。

苏无名眉头紧皱,问道:“昨天晚上孙思都吃了什么?”

“公子晚上并不怎么吃东西,他说晚上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他就只喝了一杯药茶。”

“药茶?”

“是的,那是我们公子祖传的药茶,喝了之后可以促进睡眠,增强体质,因为用料及其昂贵,我们下人都是无缘一尝的。”

“那药茶都谁可以接触?”

“除了我们公子外,其他人谁都不可以,不过公子熬好之后,会命人给他端到屋里的。”

“昨天晚上的药茶,是谁给端的?”

最先发现情况的丫鬟神色紧张,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句奴婢给端的。

苏无名望了一眼那个丫鬟,问道:“你端药茶的途中可曾遇到什么人?”

“没有,不过药茶端给公子之后,公子并没有马上喝,他让我把药茶放到门前庭院的石桌上冷着,他要等凉了再喝,奴婢将药茶放到石桌上之后便离开了!”

如今正是盛夏,药茶自然是要等凉了之后再喝的,那也就是说,在药茶放在石桌上冷凉的途中,有人偷偷在药茶之中放了毒。

可孙思的府上谁会想着杀死他呢,若要杀死他,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苏无名立马对钱胜吩咐道:“派人调查一下,看看孙府之中,是否有人失踪!”

调查很快有了结果,孙府之中一个新进府的药奴不见了踪影,据孙府管家所言,那药奴叫三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刚来孙府三天,所以只负责一些比较基本的工作,因为府里下人很多,谁都没有对他十分注意。

知道这些之后,苏无名立马名人作画,然后派人寻找那个药奴三德子,他在此时失踪实在是太奇怪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很可疑。

这样吩咐完之后,苏无名等人才离开孙府。

而就在几人离开孙府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突然发现程雨领着云叔向城外赶去,这让苏无名觉得很是奇怪,于是让温婉儿他们先回,而他则和唐雄两人悄然跟上了他们。

此时阳光高照,整个钱塘都是闷热的,苏无名和唐雄两人跟着程雨和云叔他们许久,最后见他们来到了一处墓地,两人在墓地之中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长满了荒草的坟头,那云叔将坟头附近的杂草除去之后,这才将带来的祭品摆下,摆下祭品之后,程雨突然在坟前跪了下来,接着便声嘶力竭的哭泣着。

苏无名和唐雄两人离的有些远,所以听不清楚程雨都说了什么,不过偶尔会有几句话传进他们的耳朵里,这样断断续续听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也就多少明白了一点。

原来,墓地所埋之人是程雨的母亲,也就是程知的妾室,她死了好几年了,今天是她的忌日,程雨来此拜祭,而程雨拜祭的时候,便把自己在程府所受的罪和歧视说了一遍,这些事情不说还好,而一说便触动了心头的伤心,最后把持不住,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雨哭的声嘶力竭,云叔在一旁看的有些过意不去,便不停的劝慰程雨,最后劝着劝着,连他也跟着抽泣起来。

两人这一番哭嚷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最后程雨被云叔搀扶着离开了,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苏无名和唐雄则现身来到坟前,此时坟前的纸钱已经烧尽,风一吹便扬起漫天灰烬,坟头并未立碑,想来是程雨的母亲并不被程知重视,所以就算死了也没有为她立个名分。

唐雄看着那坟许久,最后有些不解的问道:“苏大哥,这坟有什么好看的?”

苏无名笑了笑:“既然你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那我们回去好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正午了,而大家刚吃完午饭没多久,钱胜的手下便来通知苏无名,说抓住了那个柳飞。

这个消息来的有些突然,而且温婉儿南宫燕她们都已经觉得这个柳飞可有可无了。

不过既然抓住了他,还是询问一下的好,所以苏无名等人去了一趟县衙。

进得县衙,钱胜笑嘻嘻的迎了出来,道:“苏大人,这柳飞被我们给抓到了,他有没有可能杀人?”

苏无名笑而不答,见到柳飞之后,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若仔细去看,还有几分英俊,只不过此时的他一脸傲气,完全没把苏无名放在眼里。

苏无名浅浅笑了笑,望着钱胜问道:“怎么找到他的?”

“苏大人,这厮根本就没有离开钱塘县,就躲在了一处废宅里,害我们到城外好找!”

苏无名微微颔首,随后望着柳飞问道:“你杀了程风?”

柳飞冷眼望着苏无名,后又冷冷道:“没有!”

“既然你没有杀死程风,那你逃什么?”

苏无名一句话把柳飞问的答不上来了,这样过了许久,苏无名才继续开口问道:“说吧,你跟程蝶什么关系?”

“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他们店铺里的一个伙计罢了!”

“那她为何要让你逃走呢?”

“她没有让我逃走,是我自己想逃的。”

“为什么?”

苏无名的话又把柳飞给问住了,他根本不能回答苏无名的问题。

苏无名浅浅一笑,随后命人去程府将程蝶叫来。

当程蝶被带到县衙的时候,她的神情很是平静,好像眼前跪着的男子就只是她店铺里的一个伙计。

在程蝶来到县衙之后,苏无名并未对她说一句话,只对衙役吩咐了一句:“打吧,打到这个柳飞肯如实回答问题为止!”

苏无名的话平淡,冷静,可听来却让人胆寒,那几个衙役领命之后,立马拿起板子朝柳飞身上打了去。

柳飞被打的遍体鳞伤,可他却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衙役将他打昏了两次,可他却仍旧什么都不肯说。

而在柳飞被打昏第一次的时候,程蝶神色已然有些慌张,柳飞被打昏第二次的时候,她已经有些不能忍,望着苏无名道:“我以为苏大人是个靠证据说话的清廉好官,可是没有想到,你也是个靠屈打成招来破案的人,真是让我钱塘县百姓失望。”

面对程蝶的质疑,苏无名微微一笑:“若柳飞是个无辜的人,本大人自然不会这样对他,可如今他可是杀死你大哥的嫌疑人,而且在我们找他的时候他逃了,不教训他一下岂能罢休?”

苏无名说完这些,示意那些衙役继续打。

就这样,柳飞第三次昏了过去,而后,衙役端来一盆冷水将其泼醒,这便要再次抽打。

可这个时候,程蝶终于撑不下去了,她突然挥手让衙役停下了,然后瞪着苏无名道:“你想知道什么你说,我都告诉你!”

苏无名浅浅一笑:“程姑娘若早如此,那柳飞也不会受这么大罪了,好,我来问你,你与柳飞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罢了!”

苏无名眉头微拧,顿时厉喝道:“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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