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试第二天,便也这样结束了。
张子颂逛了逛街,抄了两首辛弃疾,并扬言要当众作弊。
言语可谓猖狂,虞胜气得牙痒。
可虞胜却也没办法处理张子颂。毕竟,吹牛又不犯法。
如果王珪知道此事,或许还能掰扯几句,灭灭狂生威风。但是大宋‘贡举条例’严苛,虞胜没有王珪神通广大,作为‘外帘官’,他连消息都传不到‘内帘’。想来想去,便也只能自行做主了。
“我就不信了,他还真敢当众作弊?老子又不瞎!”
次日一早,虞胜再次守在贡院之外。一见张子颂现身后,他便跟了上去。
张子颂倒未见异常,一脸谦和、徐徐入门。
不过今日贡院之内,却与前两日有些许不同。阶前设有香案,王珪则立于案前,还带着‘点检试卷’、‘参详官’等‘内帘官’,与入门的举子逐一对拜。直到所有举子入场,他才踏上台阶,大声宣布道:
“熙宁三年,省试第三场‘策、论’,考题为……”
王珪受了韩维‘提点’,为防策论试题泄露,他便奏请现场出题。这事儿不大,神宗便也就同意了。毕竟宋初时,考题都是临时公布的,由举人们自己抄录。直到真宗临朝,试卷才改由贡院‘雕印印刷’。
此刻王珪念题,举子们便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但是,张子颂却吧唧一声趴在桌上,准备睡觉了。
众人顿时一脸汗颜,包括王珪身后的苏辙,也是一阵皱眉。颇有些为哥哥收了个‘不成器’的弟子,表示遗憾。
好在试题也就三二十字,王珪顷刻念完,回了‘内帘’。
举子们便各自就坐,开始答题。
虞胜则连同四个监考,径直站在了张子颂的左右,还不无嘲笑的说道:“狂生,你不是说要当我面作弊么?来吧,看我怎么抓你!”
“急什么?”张子颂却头都没抬,“作弊也要准备嘛。”
“呵,有意思。”虞胜便是一脸嘲讽,“难不成,你在梦里准备啊?”
“当然不是。晚生凭实力作弊!”张子颂便抬起头来,指向了台阶前的香案,“你去看看那个香案下,是不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
“哈哈……,你所谓的实力,就是骗本官离开么?你少做梦!”虞胜一阵大笑,指了指身边的监考说道:“你去看看。”
“好的。”监考转身,顷刻而回,“大人,真的有个金属。”
“哦?”虞胜的笑容顿时凝固,接过监考递来的金属,一阵上下翻看。只可惜,根本就看不懂。他便一脸严肃的问道:
“狂生,这是什么东西?你真的用他作弊?”
“对啊,晚生正是用它作弊。”张子颂竟然点了点头,“这东西叫‘窃听器’,可以将人说话的内容传到很远处去。不过,你肯定不会用。所以,即便虞大人您你抓了我,我也是绝不会承认的。”
“把说话传出去?”虞胜翻看金属,一阵犹豫。若借此将张子颂抓了,势必就要演示铁块怎么‘传话’,但他却是不会的。何况,鬼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传话呢?虞胜便是一脸质疑,“你当我傻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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