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结束后,农民们犁了田地,种上了冬小麦,整个田野里,看上去都白花花的一片,那是田地里的耕土被太阳晒干的颜色。农田的地头,偶尔也会有几只死去的斑鸠,风吹日晒,肉尽毛稀,如同枯草,随风一吹羽毛抖动,这是它们误食了带药的麦粒。
光阴飞逝如箭,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就连满地的黄叶也变成了灰色,干枯的树枝在北风中摇晃,似乎在欢迎着冬季的到来。虽然才刚刚进入初冬,但天气的确越来越冷了,白天也明显变短,黑夜就变得漫长起来。
凌晨的公鸡,成了村里的劳模,四点多钟就打起鸣来,此起彼伏,叫个不停,像是在催促着孩子们快些起床。曼宇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胡同里有人喊他,他听出是红平在叫他起床,就连忙应了一声,红平听到他的应声,就又去叫其他小伙伴了。
红平家有一个闹钟,是他的姑姑送给他的,每天早上五点准时响起,这是红平爹给红平定的起床时间,所以红平每天早上就自愿肩负起叫小伙伴们起床的重任。
曼宇揉揉眼睛,穿上衣服,将一个凉馒头塞进书包里,背起书包就出门了。由于天冷,他已经好几天都不洗手洗脸了,手背上的黑疙疤,又黑又亮的,虽然比不了厨房里的大黑锅,但比起他家今年种的黑南瓜还是很有信心的。
曼宇来到大街上,头顶上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淡淡的月光,将村子里房屋、大树的轮廓映射得格外鲜明。趁着朦胧的月色,曼宇看到红平和素杰、富田已经站在村口等着了,便向三小伙伴问道:“其他人叫过了吗?”
红平看见是曼宇来了,便应道:“都叫过了,估计他们一会儿就来。”接着又低下头嘀咕起来:“俺先叫的俊伟,后叫的你,你都来了,他还没来,真磨叽。”
不出十分钟,小伙伴们陆陆续续赶来,由于六点半才上课,时间还早,小伙伴们就每人在村口抱了一捆玉米秆,来到田野里。俊伟掏出火柴,点起了玉米秆,火焰由小变大,慢慢亮起了一片红光。
这玉米秆虽然叶子是干燥的,但玉米杆里还存有水分,经大火一烧,就发出“呲呲”的叫声,如同一个没有睡醒的孩子起床时发出来的埋怨,同时还流出一道道白沫来。田野里的风虽然冷飕飕的,但在这篝火周围,也洋溢着一片暖和。
曼宇掏出书包里的凉馒头,先插在一根枯树枝上,又放到火上烤。其他小伙伴也纷纷翻着书包,好像里面也都装着凉馒头,忙着掏出来烤。
只有洪杰没有动,他环顾四周,看大家都带了吃的,便说:“俺家的馒头昨天吃完了,俺娘还没有来得及蒸,就没有带。”说完就伸出双手,烤起火来,似乎双手就是自己带的馒头。
素杰朝他微微一笑:“那你一会吃俺的吧,咱俩掰开吃。”
旁边的俊伟听到后,也对着素杰微微一笑:“这年头,谁还吃馒头。”说着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红薯来,扔进火里,用一根棍子拨弄起来,似乎要给他的红薯寻找一个合适的火坑,不至于烤不熟,也不至于烧太过。
曼宇的馒头熟得快,掰开一块请小伙伴们吃,可惜小伙伴们都不吃,他举着馒头的小黑手,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是刚从灰堆里扒出来一样。
曼宇吃了半个馒头,突然感到肚子疼,便将馒头放在书包上,说要去大便。听曼宇这么一说,洪杰也来了感觉,就和曼宇一起,往外走了大概五十步远,俩人就在田野里屙起屎来。
平常屙完屎,曼宇在家都是用砖头擦屁股,最多的是在屋角上擦屁股,曼宇家东屋的墙角都被曼宇屁股磨平了,这在农村小孩子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曼宇也曾听老人们说过,古代砖头都很少,古人平时都是用树枝擦屁股。曼宇也尝试过用树枝,但总是擦不净,还容易沾手,就再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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