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家的劳力都看不住老婆,更别说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妇女让外地做生意的男人留宿,印象好的留一宿又一宿。那些挑着担子卖坛坛罐罐、床单枕巾之类的男子,基本是口齿伶俐,身体强壮的男人。

还有一些四川来的手艺人,像编晒席、筛子、箩筐之类的篾匠打盆盆瓢瓢之类的铁匠修鞋、做鞋的鞋匠弹棉絮的棉花匠做棕床的棕匠等。这些人长期在外,也是寂寞难耐,有老婆的就巴结巴结妇女,沾沾腥没老婆的就物色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然后结婚,在本地安家立业。

大家常说笑他们是乐不思蜀,所谓“陕半斤,川四两”,也不怕比了下去。汆籴的山水好,男女大多生得标致,特别是说话的声音,女的柔声细语却不显得做作,男的平和气稳显实诚。郑东业看王婶不依不饶,这一仗又是落败,报复心越来越强。

这天月夜,王婶让她娘家二弟伪装她,三弟伪装郑东业。偷偷跑到周钱门前,在他们卧室外面叫周钱的名字。冬天的夜里,月光格外皎洁,犹如白昼。周钱的卧室在前檐,房子位置是坐东朝西,月光能照进卧室。开始周钱以为是天亮了,学生在外面叽叽喳喳闹着玩,后仔细一听,是个女的,还叫着“钱儿”的亲热名字。那声音尖细柔软,惹得他骨头里麻麻酥酥的。

他悄悄起床,打开窗户没看见人影儿,心想自己是做梦,又回去睡下,他睡床的外一边,老婆在里边跟母猪似的打呼噜。好一阵都睡不着,忽听外面又有女的叫他的名字,“钱儿,钱儿。”

这次,他没直接打开窗户,而是悄悄地走向大门,慢慢地把门打开,一看果真是个女的,包着头巾,认不出脸。二弟还在窗外不停的喊,听见李婶在里面迷迷糊糊的问周钱,是谁在外面猫叫,心想总算是惊醒了她这头母猪。

周钱也不管是谁,反正是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跑到他跟前紧紧抱住,上下其手,二弟努力护住脸,嘴里故意说,“钱儿,你这个死鬼,人家想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找我。”他俩的影子映在窗外面,李婶看得清楚,立马起床,拿起棍子就往外冲。

周钱说:“宝贝儿,我也想你,可老婆看着不敢太大胆,改天我们约在山上,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他用手碰到胸前发现不对劲,两坨肉有点冰凉,难道真的是鬼魂。

这时候李婶已走出来,拿着棍子就往周钱身上揍,周钱疼得嗷嗷叫,只求告饶。“王八蛋,偷人都到门前了,你还说没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这时候三弟戴着墨镜和假发跑出来,追着周钱就打,“好你个周白话儿,竟然把我老婆勾引到你家里来了,难怪她借口上厕所,结果是和你偷情了。”

“不要打了,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周钱求饶,没想到会是连环套,他真是聪明一辈子糊涂一时。三弟追着打,二弟假装哭泣,“你不是说好了,让我今天来找你吗,你不是说你老婆今天回娘家吗,怎么她还在家,你这个大骗子!”说完,也追着他打。几个人追打他一个人,只有缩到堂屋拐角,不敢反抗。“婆娘,我没有约他们,你要相信我。”

“以后,不准再骚扰我媳妇!”三弟说完,拉着二哥走出大门,周钱继续被李婶看着,以前只是听说,如今是抓现行,忍不住继续揍。

“老婆,我是真的受骗了,你能看出他们是谁吗,我们明天去对质。”周钱脑袋清醒的很,明显是被下套,可老婆那么愚蠢,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是你搂的人家,还问我是谁,你找抽。”她毫不留情地去撕扯周钱,周钱把她腿抱住,说刚才是梦游,以后他睡里面,免得不知不觉地跑出去,孩子们还要早起,不要吵醒了他们,李婶心一下软了下来。仔细回想,只有王婶和她有过节,那猪血弄得也确实过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闹来闹去实在没意思。周钱是她选的男人,再怎么疯狂也是几年的事,蹦哒不了了就老实了。

一眼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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