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秀眉微皱,一脸关你何事的表情。

“我听说,你阿婆要让亭长把你胡乱许一户人家?”黑暗中的杨元看不清楚林香草的表情,只又急急忙忙的问了一句。

原来,是来这里说废话的!

林香草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儿,这就要关门,杨元见状,赶忙伸手挡在了门板上。

“香草,你知道你还在怪我,若是当初我不毁婚,今时今日,你也没有这样的担心。”黑暗中,传来了杨元闷闷的话语。

林香草听得莫名,这,这人还是杨元吗?

若不是这声音太过于熟悉,她还真是怀疑。

“杨元,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对杨元的印象实在是好不起来,如此行为,在她看来,怕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黑暗中,杨元沉默了半响,只觉着林香草再没什么耐性后,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再给我一次机会!”

“呵杨元,你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林香草冷笑。

当初原主为了杨元做牛做马,非但换不回杨元的一点真心,还被他嫌恶至极。

如今,他竟亲自上门来跟她说这些话!

说真的,此时林香草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里恶心至极。

杨元哪儿听不出来林香草话语中的嘲讽,可,偏偏此时此刻,他是压根就生不起气来。

甚至于,还怕言语间口拙,惹恼了她。

“香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前些年,也为了吃了不少苦头,我知道你现在还十分恼恨于我,但你对我的心。”

林香草再听不下去,草草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们以前的婚事可以不用作废,这样,你也不用被人随便嫁掉。” 杨元一口作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简单,只有他知道,做起来究竟是有多么的难。

这是他的诚意,只望她对他开诚布公,重修旧好。

只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林香草听到这些话之后,竟然笑了!

而且,还笑得十分癫狂!

杨元心中微惊,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只怕吸引了林香玉过来。

当然,他这样的举动也没有逃开林香草的目光。

林香草笑够了,方才没好气道:“行了,杨元,你对我而言,和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两样,不,甚至比不上别人。”

顿了顿,林香草又觉同情:“更何况,你往我跟前说这些大话,你不脸红?小心被林家收拾。”

杨元愣住,他的心思,她竟全然都懂。

这个节骨眼上,他对林家,自是有所忌惮的,可想着她要被人随便指了婚,他心里又是不愿。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稍稍思量,杨元又道。

只是,这话刚刚说完,林香草已经关了院门。

杨元一急,就要拍门把人给叫出来,不曾想,门内却传来了林香草轻飘飘的嗓音:“再不走,我就把林香玉叫过来。”

这话,威慑力十足,当真唬住了杨元。

上次的事儿,林香玉还记恨着他呢,若是再让她发现了苗头

“是谁来了?”阮氏见林香草回来,面色不好,心下不免担忧。

“杨元,假慈悲呢。”林香草也没隐瞒,见林小山一双眼睛都放在茄饼上了,不由好笑,只催促着大家开动。

阮氏看了林香草一眼,心下担忧,又往门外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长朔何时才能回来

这一晚,众人都歇下后,还未等到李长朔回来。

第二日,林香草一起身就发现院里湿漉漉的,显然昨夜下了大雨,不远处的青山朦朦胧胧,似是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忽远忽近。

竹笆旁的瓜苗被大雨冲刷的一地都是,林香草忙将瓜苗挨个挨个的搭在竹笆上。

阮氏站在灶边唤她吃饭,眉目之间,多有担忧。

林香草忍不住过去,抚了抚她高高皱起的眉头:“二舅母,今日好歹是我的生辰,你也该笑一笑才是。”

阮氏如何笑的起来,看了看敞开着的院门,她忍不住道:“一会儿我就去找找你长朔哥,这事儿,他一定有法子。”

林香草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事儿,只怕赵九重也没有法子,更何况是李长朔。

她面对的可是大庆国的律令,再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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