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的白云村,碧空如洗,阳光柔软而熨帖——真是七月里最好的时光了。要说不足,就是好久无雨,空气中多了些干燥气。

“白叔,勇强被七雄村的赵武卫打了。”白老七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身后白勇强被两个人架着进了门。

杨翠翠正在厨房调下酒菜,听到白老七喊的事,手一哆嗦,差点把小铁盆磕在白瓷盘子上。

心急之下,把手上的活都撂倒一旁,赶忙跑出来看她的丈夫怎么呢?

白勇强可是她的主心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感觉天都塌了。

白老七嚷嚷的话,让白勇强恨不得朝屁股上踢上一脚,什么叫他被赵武卫打了,那是他的战略迂回,只不过是见敌军人多势众,保持体力的一种大战略,还有这种事情是随便嚷嚷的。

“闭嘴,你们都回去,晚上老七你准备一大锅炖肉,记得全是野味的,到时我过来一起喝酒。”白勇强把双手从旁边两人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赵武卫下手还是带有轻重,也没有什么伤筋断骨。

现在他要好好从他爸那里取个经,今天被打的事有些出乎意料,必须让他爸教教他怎么做,这种白家内史岂能让旁人学走,这可是白家祖祖辈辈继承者才有资格学的。

“老大,正好我最近猎到四五只大野鸡,还有三只野兔,正好炖上一锅,我现在回去就剥皮煮肉。”白老七很是高兴地说道。

“你们都回去,你俩帮老七忙,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好好搓上一顿,也商量商量一些事。”白勇强还要听家中主事的教诲,而且看到妻子杨翠翠出来,急忙摆手道,“赶紧走。”

“好好…,老大,晚上见。”白老七隐晦地看了杨翠翠一眼,停留在那丰润的脸上,还有那一双带着急切的大眼睛。

“勇强,你和谁打架了?”杨翠翠出来一见丈夫白勇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忙跑过来关切道。

“能有啥事,不过跟赵武卫这混蛋打了一架。他还以为他是跟着秦文名这个混蛋欺负我们的时候。可是现在秦文名死了,还敢这么嚣张,以后教他好好做人。”白勇强发狠完,看着妻子杨翠翠越长越丰满的身材脸蛋,还有跟其他经常下地劳动的村妇一比,仍旧比较白皙的脸蛋,忍不住抓了一把臀,脸上带着他们都懂的笑容道,“放心,腰没事,还是能好好伺候老婆大人。”

杨翠翠见此,白了一眼,哪怕白勇强和杨翠翠朝夕相处,还是心中一荡,调笑道:“老婆,你还是那么美。”

“一有事就知道欺负我。”杨翠翠看丈夫没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推了推丈夫的肩膀道,“现在五老都在主屋的炕上,你赶紧进去拜会一下,免得说我们夫妻不懂事。”

“好,那你赶紧去准备,我去换身衣服。”白勇强没想到蓝润禾竟然来他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主屋炕上的白大江听到儿子被赵武卫打了,急忙转过身透过窗户看,见到儿子没事才放下心,淡淡地说道:

“几百年前的旧事就不要提了。”

“老白,才不过一百年左右的事。就算我们不是亲历者,但是我们都是从小听老一辈说的长大。”蓝润禾不怀好意地说道。

周家作为背叛者,屁股坐歪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让周家舒舒服服地背叛。

“这么说你们忘了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周八祥阴森森地说道。

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你喜欢翻陈年旧事,那我也没道理客气。

场面一下子充满火油味,稍微一点就要炸了。

恰好此时,白勇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进来,憨厚的面容带着笑意道:“爸,各位叔伯都在了。”

“嗯,小强,重不重?”白大江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声道。

“没事,爸,不过是被赵武卫挠了个痒痒。”白勇强很是汉子地说道。

“咋回事?”蓝润禾作为一村书记,必须村里一切事物都要在他的掌控当中。只有他不想干了,不想管了,从来没有撸他或是逼他下台。

白勇强一一作了解释,天净水望着白勇强在那儿叙述详情,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他儿子天生水带着他的两个孙子天魂水和天淡水外出打工,家里除了他夫妻俩,就留下了儿媳妇蓝星兰还有上高中的孙女天香蔻。

而白大江这个奸猾的老东西的儿子现在拿着国家的工资,一天轻轻松松,这些本来是他儿子享受的。

这样一比,心中的胀气更加严重,旱烟也是抽个不停。

“爸,还有叔伯,赵武卫临走的时候说难道忘了百年前的事情了,到底是啥事情?”

“七雄村这些杂碎,简直欺人太甚。”天净水直接把旱烟杆往炕桌上一拍,怒气冲冲地吼道,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啥事藏不住,直接开始骂娘了。

周八祥眼神阴郁地看着天净水,心里恨不得眼前这个老东西现在就来个老溢血死在这儿,这就是借题发挥,指桑骂魁。

“小强,你先出去休息养养伤,我和你的几个叔伯聊聊。”白大江看着浓烈的火药味充斥在这个百年老宅中,为了让儿子置身事外,急忙摆手道。

白勇强虽然很想了解,但是他爸这么多年的余威让他习惯了服从,连忙说道:“那各位叔伯慢慢聊,我去厨房帮帮忙。”

说完,立马退出了。白勇强心里却在暗想:“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带着疑惑回到了厨房。

白大江拿着烟杆子,倒扣拍了拍炕桌,等烟嘴里残余的烟灰都清理出来后,拿着一个细铁丝捣了捣,然后取出烟叶塞进烟嘴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着后道:

“行了,别说了,事了就是这么个事。那就是我们云山山神赐给我们的河水,凭什么让下面几个村子白白受惠,连一点香火钱都不愿意掏。”

蓝润禾心里却直接骂娘了,谁不知道庙祝是他干,这些钱最后主要流到哪里,他们几个眼睫毛都空的人能不清楚。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敬神,那么云山山神还会挤在偏僻的小庙里。

“大江啊!这云山山神是我们白云村所有人的神,而这件事你背着我和净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蓝润禾做了二十多年的村书记,说起话来那还是有一定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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