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奇怪呢。
班长让我做的那些事情,是普通朋友间都会做的事吗?我有时也会产生这样的疑惑,但这样的疑惑只会在我的脑海中存在一瞬间就会被抛到我的脑后去。
那不是值得去思考的事。我那时是这么确信着。没有付出什么实际上的东西,就只是那样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思考是没有必要的。所以我才能在这时候发现到不对劲。
我和班长的朋友关系只持续了短短一年。
因为初一结束就又分班了。嗯,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我们那一届的小学六年级是在初中念的,这种只维持了两年的变动是县教育局发布的命令,好像是说让六年级学生提前进入初中会提高学习成绩,我们那一届是这种试点计划的第二届,也是最后一届。没有直接说明计划的结果,但谁都知道这就是失败了,提前进入初中,提前一年学习外语,教奥数,还在放学后的时间里安排素质教学活动,对于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来说,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
我在念初一以前就经历过一次分班了,所以是,又。我那位发小和舟楚便是六年级的同班同学。
念初二后,我就和班长的关系断掉了。是我单方面做的决定。我不喜欢她,我就很干脆地这么说了。我不再需要她的庇护,维持那样的关系对我来说,太过于艰辛,放弃掉是很正常的。毕竟那时候我还是存有情感上的喜欢与厌恶的。
就像我说的程宁晨和王贽的相性不好,其实我和班长的相性也相当不好……我们的相处时只是她在向我表达,我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自己,这么说不知道你懂不懂。我对班长有多少朋友没有想法,班长除了在我眼前之外还做了什么事,我也都没有想法,她说差生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时却忘了我也是个差生,我却不能当做没有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我总是在不经意时被她伤到心,如果要和她继续做朋友,就会继续这么受伤,我做不到在卷入初二的班级漩涡中时还要分神去考虑她的感受这种事。断掉和她的关系,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不管怎么说,我也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位,我的做法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班长找到了我才在班上结成的一个朋友圈的人,她好像不愿意就这么失去我这个朋友。我初二没有住校,是住的亲戚家,她没法因为同是住宿生而与我产生什么关联。但她也没有选择直接来找我……可能有直接来找过我……记不清,结果不重要啦,反正她每天都会写满一张纸的信让那位朋友交给我。
你问我为什么不住宿了?哎,亏你能够注意到这种细节呢。和班长没有关系的。
这么说吧,爸爸那边的亲戚对我都不怎么良善,但即使寄人篱下很难过,却也比住校要好很多,在向父母提出这样的想法以前我是这么想的,再怎么样也比住在学校好吧……虽然是没好到哪儿去的。要详说吗?那我就说说好了。
我们女生宿舍的宿管是一对夫妻,很凶恶,就是那种晚上巡逻时只要听到哪个寝室有了点声音就会直接闯进去,对人直接甩巴掌的那种。我在初一时被宿管揍过,但不是晚上熄灯时间了还说话的这种原因。
我们寝室早上起床都很早,往往是全宿舍楼第一个走出宿舍楼的寝室,爱学习,那时候这么说也没错的,别看我是个差生,我也有爱学习的时候的。那天早晨,我们寝室下楼时发现宿舍楼的门没开,就准备去找宿管开门了,可谁都怕宿管,没人敢第一个敲门,我是被推举出来敲门的,若只是那样也还好,我敲了门,一两分钟,宿管都没有应声,我也不急,人起床总是要时间的吧?
但有人用脚踹门了,声音很大。结果宿管就直接披了件外套拉开门出来了,他问,是谁踹的门。
我首当其冲,当即被不分青红皂白拎到墙角去罚站了,我是可以指出踹门的人的,可是,当宿管一挥手让她们离开,按着我的后脑勺把我的脑袋撞到墙壁上时,我又觉得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因为我已经在挨打了,我看到了始作俑者两手交叠捂住嘴巴,一副惊恐的样子,我就想着不如以此换取那个家伙对我的愧疚,这样才比较划算。
人有起床气,会因此而生气而把气撒到别人身上,我是能够理解的,只是,当起床气消了之后,不该清楚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性而向我道歉吗?说句对不起,是情理之中的吧?我反复说了很多遍,门不是我踹的,他不信也不知道让我说出踹门的那个人的名字,虽然我不会说,可他就连抓错人的认知都没有,这就是大人吗?他就觉得要不是我踹的门,我是不应该敲门的。这整个逻辑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懂。就算是我踹了门,就算我才念初一,要打就打要骂要骂也是可以的吗?还是说,就是我才念初一,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不会据理力争,才会那么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人都在抽搐,结果还是被班主任来领回去的,我问了班主任我的想法,一路上,哭的很不像样。
班主任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他和我保持着距离,那个早晨,我只记得我是这样到的教室。下宿舍楼天还是蒙蒙亮,出宿舍楼时,天色的光亮却一下子增长到了足够刺眼的程度。
十二岁的我弄不懂我眼前的一切。
你说班长在不在起床的那群人里?她是在的,但这件事的中心可不是她,问她干什么?
都说了不要在损伤朋友利益的前提下去要求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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