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具有上进心的念头还从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呢!
当时还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证明自己的确没有发烧后,我才细细分析起了这种念头背后代表的含义。
如果人生不只有一次,如果人生可以重来,那我一定要写出我所能让岂易齐感到有意思的小说再给她看。脑海中浮现了连续着的后半句话。
这与其说是想要重来一次的人生,不如说,我想要岂易齐看我有意思的小说而已。
以前并没有人看我的小说,说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岂易齐都是打头阵的那一个。所以被说是没意思,我并没有多加气馁,不如说,我被鼓励了,嗯,换言之就是,知道当前小说的没意思后,我就可以尽可能地使其有进步,变得有意思一些,至少,可以变得有意思一些。
我表达的效用性虽然很差,但也给予了在看的那个人没意思这样的讯号。
我对通常小说类的东西有意思没意思之类的感觉,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感官,只是在看大家写的书时会感到到其萦绕在文字上的气息显然与我的不同,其余的差别说起来,要一一分类都不可能称之为理由。
在这个人看来是优点的地方在另一个人眼里就会变成不可饶恕的缺点。
写小说是件门槛很低的事,基本上来说只要会写字,能够口齿清晰地讲述完一件事,写小说的主要要求就都满足了。
那之后的东西,就都是查漏补缺了。
我缺少的是情感,但并不代表我就把没情感的那部分也写的很好了,不然我就可以很干脆地去写悬疑推理类的小说了,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缜密的思维,而尚且在摸索阶段的我并不可以越级挑战那么高的阶层。另外,要是我的小说里回避了情感的存在,我写小说的目的也是和我的初衷相违背了。身为一本书的作者,就不能做好作者的那本书的读者,我深知这样的道理,所以哪怕我知道我自己写的都是废纸,我也没法去肯定或者否定它。
这是必须由我之外的人来做的事情,是读者才能做的事情。
就这一点来说,我非常感谢岂易齐。哪怕这可能是岂易齐的口味偏好,审美偏见与我的不同所造成的结果,我也万分感谢岂易齐。
作者是不可以只为自己写出作品的,但只为了读者却是可以写出来。不论是为了迎合读者没有任何主见的纯商业作品还是和读者唱反调的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纯文学作品。那都不是只有作者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我的一己之见,只是因为,我是没法一个人完成。
以我为原型的主角们从来都是需要鲜明色彩填补进去的空白,开局是空白,结局也是空白。我的小说里,大家开头是怎样的,结局也是怎样的,就算被拯救了也不会因为他人做出任何违反本来行为逻辑的举动。
大家好像只是穿上了舞台剧服装在舞台上演了一场戏,打了一场你看还好我看还行的架就匆忙结束,再换上另一个舞台剧的服装接着奔往下一个舞台。
我的每一本小说给我自己的印象,就只是这样。每一本写完,既不会给予我相当的成就感也不会让我有一丝一毫的恋恋不舍。
现实中的我是这样的,但小说却不可以这样。明知这一点的我总是非常烦恼。
要是岂易齐能够作为一面我无法成为的镜子来帮助我弥补我情感上或行文上的缺陷,我就算不能在现实当中喜欢上什么人,我也能够稍稍喜欢一些我笔下的角色吧!
我这样的愿望提出来,你是不是有点想笑了呢?笑吧笑吧,我就知道说出来会惹人发笑才这么大胆说出来的,事到如今再隐藏什么的也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径直就说出来,刀架在脖子还能换一个痛快,有些话就痛痛快快地讲明了,我觉得大多数人都能够舒坦一些。
不喜欢小说中某个穷凶极恶的反派或者某个过于智障的配角,要是主角太圣母,太双标也会不喜欢,当爽文不够爽时,那么拖累了小说节奏的每一个角色都会让人厌烦……不喜欢的例子举出来好像要多少有多少,相对的,喜欢的例子也差不多。只是正因为我没有情感,这样的喜欢和不喜欢和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我总是因为某个灵光一闪的念头去构筑小说情节,选定主角也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承担‘摄像机’那样的角色,我对其并不含有多少额外的情感。还有作者连自己笔下的主角都不在乎的?那么这样的主角写出来是干什么?我敢说我的小说要是很火爆,我的这一番言论肯定是会被读者们挂起来婊的。然而,我的小说就是没人看,所以我就大胆说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若是不够诚实,以上我说的这么多话,不就一下子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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