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最后一道门,就看见丫鬟仆人都规矩地站在院中。“见过郎君夫人,明松院的丫鬟小子都在这了。”带头的是一位圆脸婆子,她笑眯眯语带亲和,让人很是有好感。
“这是李妈妈,以前明松院也是她管着的,我从小也是他照顾,前院的李管家是她丈夫。”傅行玉与子衿介绍道。
“日后明松院还要多劳烦李妈妈了。”
“可不敢当啊,夫人,我就是个管事婆子,这都是应当做的。”李妈妈摇头摆手,继而笑着称赞道:“郎君好福气啊,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不少人了,还从未未见过像夫人这般天仙似的人,今儿个可是长了眼福了。”
子衿与傅行玉对视一眼面带羞色笑了笑。随后李妈妈为子衿介绍了众人,一顿安置后子衿已是
面带疲色,傅行玉心疼地扶着她在屋内坐着,两人独处了会。稍后,就有丫鬟来说楚氏身边的郑妈妈过来了,子衿眉眼示意询问丈夫,傅行玉便让人进来了。
郑妈妈许是跟着傅老夫人久了,周身气质也略显强势,身姿总是板正着,与圆脸圆身的李妈妈截然不同。不过开口却也是温和的:“郎君,夫人,老夫人看你们舟车劳顿,气色似乎不好,找了和春堂的大夫过来给您和夫人诊诊脉,好开些安神的方子,调养一下身体。”
说是给两人看的,其实子衿知道主要是给自己看的,“劳烦母亲费心了,还请郑妈妈替我谢过母亲。”子衿实没想到楚氏会如此关切她的身体,心中十分感激,傅行玉也同样表达感谢母亲的关心。
郑妈妈回道会替夫人转达谢意的,便招呼大夫进来给两人看诊。果然诊出子衿产后虚弱,舟车劳累,需要好生休养,便给她开了些滋补身体的药方。
送走大夫后郑妈妈便告退了,她回到和春院,进到屋内,楚氏正坐在榻上看着府内的收支账本。“跟老夫人您之前在堂上看的一样,娘子的身体确实虚弱,大夫开了方子,如今下人正煎着药,郎君和娘子都很是感激您呢!”
“我瞅着她那白着的一张脸就知道,准是怀孩子时落下的病,回头你到我库里拿些上好的人参给她补补。”楚氏对郑妈妈道,又忽而呵呵一笑:“你今日看见我那大孙女没有,我看着她那小脸,那眼睛,还有那鼻子,真是越看越欢喜,她一叫我啊,我这心都化了。”
“噗”郑妈妈笑道:“您可不欢喜吗,我看着女郎长得跟老夫人您可像着呢。”
“胡说,她才两岁呢,脸都还没长开,哪里能看出像不像的”楚氏不信。
“哎呦,我十几岁就跟着二娘了,您长什么样,我比您要清楚多了。”郑妈妈叫着楚氏还在闺中时的称呼。
楚氏哼哼两声,脸上不自觉带着喜意。
次日傅行玉与子衿陪老夫人用过早餐后,子衿便在自家夫君的示意下回房了,傅行玉留了下来说是有要事与母亲说。
傅行玉遣退下人后,俯身向楚氏行了一礼道:“儿惭愧,未先行告知阿娘便私自将有仪记上族谱,她并不是我与子衿的女儿。”
楚氏大吃一惊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傅行玉便将有仪亲生父母的事告诉了楚氏,为了免于有仪日后婚嫁困难,在夏之信的帮助下改了有仪的出生户籍,只作是傅行玉与子衿的长女。并且他还跟楚氏讲了郦殊已经过世的消息,只是他怕子衿太过伤心还未告诉她,打算等日后她养好了身子再说。
“也好,你看着办吧。”楚氏心中遗憾,喃喃道:“她也姓楚啊……”
傅行玉回道:“是啊,据说是因为楚兄幼时与父母离散,身上只带了一块刻着楚字的玉石。”
“什么样的玉石,在哪?你见过吗?”楚氏急切问道,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是一块很奇怪的玉石,姐姐走前将玉石留下了,如今在有仪身上。怎么了阿娘?”傅行玉被母亲的样子弄迷糊了。
“ 你快去拿过来给我看看!”说着拿出身上的一块玉石:“是不是跟我这块很像?”
傅行玉见母亲手上的那块玉石,质地确实很像他在子衿身上见过的那块,只是这块玉石似乎刻着一个瑶字。
稍顷,楚氏颤抖着手地将傅行玉拿来的玉与自己的那块合在了一起,流泪激动道:“是这块,是这块,这是大郎也就是你舅舅带走的那块,当年你祖母将这块刻着她名字的玉石分作两块,你舅舅一块,我一块。没想到啊,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
“阿娘你是说楚兄他是我表兄。”傅行玉惊奇有这般巧合,却又想到与他相交莫逆的楚兄是他亲兄弟,两人还未相认,楚兄就没了,心中万分悲痛。
“是啊,你阿爹生前还一直念叨着你舅舅呢。”楚氏突然想到她还未见到侄子人就没了,禁不住又哭了起来,“大郎不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你表兄却年纪轻轻遭逢难事,怎么老天待他这般不公啊!”
傅行玉赶紧安慰楚氏:“阿娘不要难过了,我们与舅舅一家也算是缘分深厚了,如今还有有仪呢,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弥补她。”
“对!对!有仪是我嫡亲的侄孙女,是大郎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们要好好照顾她!”楚氏振作起来。
过得两日,傅行玉也去郡守府上任了,因不想妻子女儿受累,便自己先在郡守府住着,等子衿休养好身体再行搬家之事,自此一家四口就在这平水郡中安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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