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打打闹闹,四人部队开始踏上回家的旅途。
“这几天浪的舒服啊!”纪戚予双手撑在脑后,悠闲的往机场门口走去。池顾卿跟着纪戚予身后却不想说话,他的全勤已经泡汤,因为这几天的请假,他的工资还要被扣,数不清的难过涌上心头。
木子严单肩背包拉着行李箱,他抬抬肩膀让包往上移不让它掉下。走在纪戚予身后木子严烦躁地撇嘴皱眉,他一看纪戚予就觉得不舒服,极其碍眼,心烦气躁的他抡起行李箱就往纪戚予的屁股上拍去,拍完后放下行李箱嫌弃地说:“好好的二人世界,全被你搅黄了!”纪戚予被拍的向前一跳,正想抢过木子严手中的行李箱报复他。没想到沈文伸手拉走木子严手里的行李箱走在他们前方,木子严才意识到这是沈文的行李箱,他竟然用沈文的行李箱去拍纪戚予的屁股!
“反正有文哥治你,你有本事就来搞我。”纪戚予挑衅地说,木子严垂头丧气的跟在沈文身后,不是沈文谁说的都是屁话,不想听不想听……
“能不能对我这个苦逼的单身狗好一点。”什么都别说,池顾卿一直感觉自己是最惨的,暗恋没结果,全勤又没有,工资又被扣,被迫出门的几天全在吃狗粮,还有比这更凄惨的吗?
听见池顾卿的话木子严别有用心的想着,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他突然拉住前方沈文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拽,低头想搞个偷袭来着,没料到沈文扔开行李箱往他的脸上招呼一拳头,再拿上溜走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周围人被惊的停下脚步,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只是没想到一拳之后不再有别的动作,他们悻悻离去。
“现场版的夫夫战争了解一下。”看着木子严被打纪戚予拍手叫好,就差跳起鼓掌,他对池顾卿挑挑眉,这出戏好吧。额……池顾卿没有任何表示。
“木子严,作为男人,你有没有什么要表示的?”纪戚予勾上木子严的肩,他闲事情不够大再添点油加点醋。木子严虽然被沈文打的一头蒙,但还是默默的跟在沈文身后,闷闷地说:“没有。”
这声没有说的满是委屈,池顾卿看不下去,扯过纪戚予说:“不要搞事情。”纪戚予耸耸肩,安安静静的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但还是耐不住性子,只是改成搭上池顾卿的肩开始扯些有的没的。
四人部队走出机场的一瞬间,一大股热能量直往身上冲,木子严扯着沈文疯狂的后退,直到感受到机场的空调,才停下后退的脚步。
这里和Z国的温差果然不能比,他们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胡乱的塞到包中。纪戚予撩撩着自己的头发还没整理完发型,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声响,他拿出手机看备注:‘铁面无私’,正经的接起,沉着嗓子装模作样地说:“喂,爸。”
他爸说:“我也不想打扰你,但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之前还好,只是逃课,现在连学校也不去了?”纪戚予暗地里的说声草,心想多管闲事的八婆!他不是让人帮忙报道,怎么会被抓包。“没,我只是出去玩几天,今天刚到。”
“嗯,好好上课。”没等他应声,他爸就已经把电话挂断。纪戚予烦躁的将包扔给池顾卿,他胡乱的揉揉头发,一时的好心情顿时被这通电话一吹而散:“名校管的就是宽,还往我爸那告状。我服气,我先回学校报个到,你们先走吧,下次再约。”纪戚予满脸不爽的走出机场,看他走路的姿态都有种去干架的气势。
池顾卿看几眼纪戚予远去的身影,把他的包挂在自己肩上,转头看向沈文说:“那我也走了,下次见。”因为不同路,他也只能打声招呼离开。他想这几天的折腾终于可以回家好好休息,说是出来旅游不如说是变相的历练,下午的半天班接着请假吧。
沈文对木子严淡淡地说:“回家吧。”木子严高兴的咧开嘴应声道:“好!”
经过几经波折,在剩下的假期里木子严决定和沈文一起去打工提升自己顺便赚点零花钱,然而没几个月就迎来开学。
木子严背着包拉着两行李箱霸气的走进校门,不用说开学的日子学校内都是人,刚才来的路上也是堵的可以。大厅里站满人,都在在公告栏处寻找自己的班级。木子严走到大厅边的座位上坐下,四处望着。
A大是两人一寝,他正祈祷着让他和沈文分配到同一间寝室,沈文手上拿着纸从人群里走出,他四处观望最终大厅边缘找到木子严,他走到木子严身边把纸交给他看。“这是寝室和教室的安排,你看看。”
嗯哼
池顾卿下车后将包挎在肩上,从轿车的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提起拉杆往学校里推,他单手拿着手机在群里问:你们在哪?
木子严一脸严肃的查找自己和沈文所在的班级和寝室,沈文拿着手机回复道:大厅角落。
池顾卿推着行李箱走向大厅,他站在前方望而止步,大厅里密密麻麻站满人,大厅角落?大厅那么多个角落,哪个角落池顾卿拿起手机准备再问。
“叫学长吧!”纪戚予从池顾卿身后一下子冒出,一下子拍向他的肩膀,也有不少同学被吓一下,他们只是嘟囔两句忙着手中的活儿没空搭理,池顾卿差点扔飞手机提起行李箱砸人。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纪戚予拍拍池顾卿的肩,提走他手里的行李箱,往台阶上一搬,单脚跨坐在行李箱上向前滑,池顾卿无可奈何的跟在他身后,行李箱对纪戚予来说就是这个命运。
纪戚予骑在池顾卿的行李箱上,东张西望往前滑动,说是找人他八成在玩,最后滑到沈文他们面前挑衅地说:“现在见到我,是不是该叫我学长了?我可是比你们高一届。”
“假的学长,想都别想!”木子严拿着纸拍到纪戚予头上,“一直逃课的人有点自知之明。”
“过分了啊!文哥,你管管他。”纪戚予一把夺过木子严手中的纸,想找沈文帮忙。沈文正和白止奇微信聊,根本没听他们说话。哼,纪戚予甩头自豪地说:“年轻是我的本钱,就应该拿着本钱去浪,这才是青春。”
“小心你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池顾卿伸手拿走纪戚予手中的纸。“嗯?”他还沉浸在自豪里,没听清池顾卿的话。
“走吧,找宿舍。”沈文按着手机,拉过一个行李箱便往前走,木子严起身跟在他身后。池顾卿看着的纸抬脚跟上大部队,只留下纪戚予一个人乐呵呵对着空气傻笑,回过神时身边人都已走光,他双脚滑动带着行李箱转弯向前冲刺。“太不仗义了吧,不等等我,你们知道路怎么走吗”
纪戚予双腿拼命的向前行动,终于让他的代步工具滑到池顾卿身边,然后跟着他们的步伐一点点前进。
“纪戚予,你走一步路会死啊!”木子严不顾形象的大喊,颇为引人关注。
“会死!”纪戚予一下子溜到最前方,边划边说:“我先带你们去领宿舍用品。”
他们跟在纪戚予身后,木子严单手勾住沈文的肩,探头往他耳边钻悄悄地说:“文文,我看见了,我们被分在一个寝室。”木子严一脸得逞的表情,沈文不说话推开他的头,默不做声的往前走。木子严在旁边得意的摇晃着脑袋,沈文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没说。
池顾卿一个人在后头皱眉,他倒是和沈文他们分配到一个教室,只是宿舍有点诡异,他宿舍在沈文的隔壁?这还能接受,只是和他同寝的还是个不认识的?沈文瞥池顾卿一眼,在心底替他心酸一把,白止奇在隔壁的学校,别说室友就连同学都没有认识的人,要是在这可能还能碰碰运气。
想想白止奇的抱怨,沈文还真有点幸灾乐祸。
拿完宿舍用品再去教官那领取钥匙,上楼去宿舍打开门真的是惊呆众人,整齐是整齐,宿舍里的东西倒是被拿的一干二净,但是地上的脚印和床板上的灰尘,忍无可忍啊!
宿舍内两张单人床对立放着,床边摆着桌椅,桌椅旁靠厕所的墙的一边是嵌入式的衣柜,宿舍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双人份除厕所阳台以外。
对于沈文的洁癖来说不管是够得到够不到的都要清洗,就连空调风扇,床板,桌椅,一个不剩,顺便连拿来的洗漱用品也挨个洗遍,洗过的宿舍比来的时候更要干净透亮,地砖还会反光,墙壁上的一点污痕都被清除,这已经不是传说中的男生宿舍。
阳台上摆满各种被清洗过后的物品,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不清洗的。
木子严看着打开需要晾干的衣柜心想:睡觉前,这些东西能干……吧
大学的生活可比高中之前舒服多,也自由,顶多不违反校规,其他随便干,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半。
“文哥,AG来下。”AG其实就是gay吧,因为在A市所以简称AG。宿舍里就沈文一人,因为下午无课,他也不会没事往外走。木子严近半个学期基本约,他不想多问,感情是两个人的是,或多或少,感情变淡也只能和平分手。
“怎么?”沈文反问道。“等你啊!”纪戚予没多说直接挂断。那边人声吵杂,纪戚予的声音显得略微低沉。沈文换上便装,出门锁上。
AG离学校不远,骑个单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到达目的地后,沈文将单车放在路边将它上锁,随后转身进门。
临近傍晚的酒吧门口蹲着几人,有些站在门口掐着烟。沈文进门时,便有几双眼盯着他,随他的行动目光也不曾移开。
总有些人喜欢坐在门边像个猎人狩猎着进门的新鲜猎物,他们如狼似虎贪婪的表情从不隐藏,展示在灯光下。
沈文没走几步就看见独自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的某人,沈文拉过凳子在纪戚予身边坐下,调酒师看他,扬起温柔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询问他:“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一杯鸡尾酒。”沈文没有感情的看一眼年轻的调酒师,随后转头看向拿酒一杯杯进肚的纪戚予。
纪戚予转头拿着酒杯端到沈文面前笑着说:“文哥,要不要来一杯。”沈文刚想说话,调酒师就把鸡尾酒放在他的面前,他对调酒师点点头,拿着酒杯小喝一口,沈文问道:“出事了”
沈文的洁癖他们都是知道的,看他这样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多半有事。
“分手了。”纪戚予抿一口酒,苦笑一声:“被我爸拐来这的时候已经没怎么联系了,今天算是彻底结束。”说完一杯酒直接下肚,再拿起旁边放置的酒瓶把酒倒入杯中。
“戒酒消愁愁更愁,哈哈。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道理他都懂,不能勉强的感情他也明白,但是心却被困住走不出去。其实早点结束也好,以免一直执迷不悟下去。这算是告别吧,也算是单恋的初恋。
沈文没有开口,他知道纪戚予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安慰,仔细想想所有的慰问词是何等的相似呢。
“吊了这么久的感情终于可以说再见,也许吧,等了这么多年,其实我早就应该提出分手,我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但是心存侥幸,万一有个万一,那我他妈不就是一辈子了。”纪戚予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头靠着沈文的肩,苦笑着流泪,将这没有结局的感情全部流走吧。
“文哥,我见到你开始就在羡慕你,同样的竹马,人和感情却不一样,如果我和他能像你和木子严,我也不会像现在借酒消愁,但是如果仅仅是如果不会发生也不会实现。。”
“我们之间没你看到的那么好,眼见不一定为实。”两个人在一起总归的要出点什么事,没有经历过磨难的爱情经不住风吹雨打。沈文推开面前的鸡尾酒,伸手去拿纪戚予未动过的酒瓶,他一饮而下。
每个人经历的事情不一样,你在羡慕我,同时我在羡慕你,你还有很多的感情机会,而他已经累到不能动弹。沈文推开纪戚予的头,他看着纪戚予的眼睛说:“池顾卿呢?”
纪戚予想到池顾卿轻笑一声:“我分手的事他还不知道,不打算告诉他。”他知道沈文和他说的不是一件事,至少是现在让他逃避一下。沈文没有戳穿他,鸡尾酒边上的水顺着杯口留下,折射出淡蓝色的光。纪戚予摇摇酒杯,开玩笑的说:“这么丢脸的事,文哥我只和你说,你千万别说出去。”
纪戚予,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池顾卿坐在离他们较近的位置,听着他们的对话喝着杯中酒。
“文哥,他是我兄弟,我不想委屈他。”纪戚予笑笑,端起一杯酒饮净,兄弟二字包含的情感数不胜数,因为是兄弟不想在他刚分手时让他委曲求全当个替身,因为是兄弟,所以他需要放下这段感情才去接受新的感情,不留杂质的爱情。
如果选择了爱情,就要有足够坚定的心就下去。人在爱情面前总是卑微和弱小,什么时候坚强什么时候才是一辈子。
池顾卿知道纪戚予的情绪不对,他在微信上问过,对方的回答却是强装的玩笑话,他只敢悄悄的跟着沈文身后,静静待在一旁偷看纪戚予,却不敢主动向前。
他现在逃离似的离开酒吧,一个人走在路上,忍不住去想:若是兄弟,碍于面子他不会对自己讲那些他觉得丢脸的事。作为暗恋者,他当然希望纪戚予能对他吐露心声,但是他呢,他只会懦弱到倒退一步。兄弟啊,不能强求的事再强求到最后只能一无所有,等这一切过去等他学会主动,他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他的鸡尾酒被脑子混乱的纪戚予一口而尽,沈文看着眼前的酒杯不语,纪戚予一个抬头再次喝完酒瓶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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