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紧紧捏着手中剑,盯着北余,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周围。其他三人也是提着心围在北余声旁。
随着北余口中咒语的变换,所有的下司渐渐起飞,在空盘旋片刻,然后都往来的那个方向飞去,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消片刻,这无数只下司都已消失不见。只有那藤蔓女还在原地犹犹豫豫没有离开。
北余解开结界,向藤蔓女靠近了几步,手又灌输了一波灵力,更猛的催动罗邪珠,藤蔓女渐渐停止了躁动,它的身体开始消散,原本组合在一起的藤蔓都散开了,渐渐退回草丛。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哪知罗邪珠的光芒突然变得一闪一闪的,退到草丛里的一些藤蔓迅速唆了出来攻击北余。
随遇一剑斩断了偷袭北余的藤蔓,紧紧护在他的身侧。
右边又有藤蔓袭来,随遇本要一剑斩断它,却有一道蓝色光剑先一步斩断了它们。
一道玄色身影迈过草丛,稳步走了过来。
树林外荆棘丛生,这人身上却并未有任何树尘,只是衣摆的玄色稍微深了一些。左手握着剑柄,右手的剑泛着冷光,脸上一片冷漠,根本没多看他们一眼。
看清这道身影、看清这张脸之后,五人中有三人都呆住了。这人不是别人,乃是消失了十年的沈习远。
北余看着他,不太敢相信,想要问好,话到嘴边却组不成语言,他捏着罗邪珠,开口,声音哑的不能再哑了,“习远……”
他头疼的厉害,仿佛被冰冷的瀑布当头浇着,眼前一阵忽明忽暗,随遇看他一眼,先一步于井邪抓住了他的肩膀。
江俞和廉缺也面色一变,目光闪了闪,神色十分紧张。
随遇把了北余的脉,平住呼吸,扶稳了他。
井邪问;“大师兄他如何了?”
随遇没有答话,一股怒气在她胸口蔓延。
眼见沈习远要走,北余挣扎着从随遇手中脱开,去抓他的衣角。
紧接着,沈习远大力一甩,他的剑气挟带一股狂怒袭来,随遇立即举剑一挡,下一秒同井邪一同扶住了晕倒的北余。
北余记得他晕倒前看到沈习远那双眼睛,被仇恨包裹的彻彻底底,他恨他,如十年前一样恨的彻底,不听他的辩解,从此和他拔剑相向。
小冷风从窗口的缝隙里钻进来,也缓解不了他手上灼烧般的痛,一点,两点……仿佛生命的沙漏点点滑下,流淌久选,无声滑走。
***
别看沈习远正正经经的,其实骨子里早就被北余带坏了。
听说这长信一带最近有点不太平,北掌门命令北余和沈习远前去看看,沈习远心中雀跃,却低头假装敛了敛眉,矜持道:“如此,最近东隅便要师父多多费心了。”
一旁的北余听到这话,捺不住性子,缺心眼地满面兴奋频频朝沈习远傻笑。
“阿余,你乃东隅的大师兄,本应该有个表率的样子,怎的性子还是这么散漫,如今看来,却是习远比你沉稳许多,你此番出去还是要听习远的话,不可逞强。”
沈习远就猜到北余要被师父训,唯恐他又出什么乱子,心里着急,却是端着身姿,徐徐道:“师父说的极是,出去后我一定看好大师兄,保证不丢东隅的名声。”
北掌门很是欣慰,点点头,“如此你二人便出发吧。”
北余道:“爹,那我们就走了。”挥挥手,潇洒离去。
三日后,北方,长信。
三叉路口,摆有一个茶点小铺,供人歇脚喝茶,铺面不大,风吹雨打,破旧不堪,但景色宜人,后有青山依旧,前有柳树飘飘,天上地下,难得一觅,铺中只有两个伙计,一个煮茶,一个招呼人,闲来无事时,两人便坐在门口,摆一方小桌,温着热茶,摆着点心,下着闲棋,山水如画,杨柳依依,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茶铺招牌蒙尘已久,幌子在风中摇摇欲坠。道路上远远走来了两名白衣少年,满身风尘,应该是走了很久,一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野草,正经的走着,另一白衣少年在旁边逗着他,抬头看了一眼酒招,倒是认出了“闲云野鹤”四字笑了笑。
他拉着另一个人进了此店,捡了靠窗的一张桌子,要了茶水喝点心,悠闲地喝了起来。
这两人正是北余和沈习远。
那日离开东隅,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这长信附近。
北余给沈习远倒了一杯茶,讨好他,“哎呀,习远,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将茶水递给他,“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来惭愧,他和沈习远在酒肆吃饭,明知道沈习远吃不了辣,他还往他的饭里面放辣椒,辣的沈习远半天才缓过来,这下好了,此后两天沈习远都没怎么搭理他,自作孽呀!
作为受害人的沈习远甩他冷脸,根本都不搭理他。
“沈大哥,沈公子。”北余凑过去,沈习远换了个方向依旧不理他。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