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被捏的喘不过气来,浑身哆嗦,“家,家主在旧撩台……”

这旧撩台是陈留弟子练武的地方,修建在陈留后山,依山靠水,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纪成蹊到达旧撩台时,日头将落,山口刮着阴冷的风,这台上,到是比下边温度要低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抬头看着阳光,觉得很满意,他向谢浥池打招呼:“谢掌门,好久不见啊!”

旧撩台上练武的弟子不认识纪成蹊,以为他是哪个门派前来的拜见之人,只是口气有些猖狂。

谢浥池向他行了个礼,笑道:“信安君大驾光临,谢某真是有失远迎呀!不知信安君来我陈留有何指教呢?”

纪成蹊轻笑,一身红衣被风打的有些凌乱,他盯着周围的那些弟子缓缓道:“我谈话,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见谢浥池不吭声,他继续道,腔调有些怪异,“谢掌门有所顾虑,莫不是怕了?”

他笑着盯着谢浥池,眼神却颇为阴冷,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谢浥池挥手,让旧撩台上的弟子都退下了,他看着纪成蹊,问:“信安君现在可否表明来意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信安君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提醒我!”

这话下去,谢浥池的脸黑了不少。

“我给你看样东西,相信你会喜欢!”

纪成蹊扔出一条铁链,砸在谢浥池脚下,这铁链不是别的什么,而是锁囊链,不过不是锁阿朝那条。

谢浥池此前对纪成蹊的来意还有些怀疑,见到这锁囊链后便都清楚了,他只是没想到北余他们动作这么快。

谢浥池问:“这是何意?”

纪成蹊低笑,“没什么意思,就是也想让你尝尝这幽冥地火的滋味!”

谢浥池用脚撇开了锁囊链,“怎么,信安君这是要对我下手吗?你不怕辱没你师父扶桑子的名号吗?”

“你倒是提醒了我,让我想想这事情该怎么办,不如……”

纪成蹊挥手幻化出一把弯刃,他将自己右手小拇指活生生给割了下来,擦干净上面的血扔在地上,“我纪成蹊自今日起脱离扶桑子门下,从此执剑域再无信安君,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扶桑子无关!这小拇指,就当是我脱离门下的证据,也是我给我师父的一个交代。”

他用衣袖擦了擦弯刃上面的血,他小拇指的断口也在不停的滴血,有的滴在地上,有的滴在衣服上,与红衣混在了一起。

谢浥池拍手,“信安君,哦,应该是纪公子,果然有魄力,随随便便的就叛离师门,谢某真是甘拜下风!”

谢浥池刚说完话,就感到四周一阵阴风袭来,他抽出自己的配剑渡轻,瞬间和纪成蹊打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本来还有些怕纪成蹊的,执剑域的高手,他当然是打不过的,可在对打中他发现纪成蹊的修为竟然跌落至与他相同的地步,真是天助他也。

谢浥池躲过纪成蹊刺来的一剑,退来数步,道:“纪公子是遭遇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修为落的如此之快?”

纪成蹊冷笑,眼眸杀气凝结,盯着谢浥池那双阴鸷的眼睛:“你以为我没有了一半的修为就赢不了你了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修为散尽,我也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要让这幽冥地火吞噬你的每一魂每一魄,把你加载在阿朝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他目光移见天边夕阳沉下,最后一丝余晖在山头上消失,他笑了笑,随及眸光一沉,身形一移,来到谢浥池的身后,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刺了一剑。

谢浥池挨了一剑,不和他硬碰硬,退到一旁,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我不陪你玩了!”

他施法飞走,飞到一半被纪成蹊用锁囊链拴了回来拖在地上,霎时之间,这具身体里的疼痛席卷他的灵魂。

谢浥池举起渡轻,咬紧牙关,压死胸中翻涌的腥气,急速调动身体中的所有力量,瞬间灵气暴涨,剑气相抵,纪成蹊的剑在他头顶之上堪堪停住。

他抬头,冷笑一声,渡轻一挥,散毒立马蔓延整个旧撩台。他趁纪成蹊调动灵力应付散毒的时候,狠狠在他胸口刺了一剑。

纪成蹊的红衣的颜色变得深沉,紧接着谢浥池又来了一剑,他抬手用剑抵住,磅礴的杀气横扫四方,一身红衣无风自扬,剑身之处有惊鸣之声传来。

山石陷落,在周边砸下,空气一片尘埃,旧撩台下数百名弟子完全懵了,噤若寒蝉。

谢浥池被锁囊链拴着,周身如烈火焚噬,他恶毒的说:“你知道叶朝被我关在密室的样子吗?我放着他的血,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我封住他的声脉,他很痛苦,却不能喊出来,那双眼睛泪眼朦胧,可怜极了。”

说着,他就大笑了起来,“纪成蹊,你不是执剑域的传奇吗?怎么连你朋友的命都保不住。他生前那么痛苦,你没来救他,现在他死了,你来找我算账又有什么用呢?你就算杀了我,也终究是换不回一条命。”

纪成蹊紧捏着拳头,愤怒和憎恶一同涌上心头,烧心灼肺的怨恨如烈火般,将他仅剩的扬正烧的不复存在。

他又刺了谢浥池一剑,剑刃划过他的左手,给他的手腕划了深深的一条口子,他踩着谢浥池的左手说:“我说过,阿朝所受的罪我会加倍的还给你的,你那么喜欢说他的事,那么你每说一件,我就让你感受一件!”

纪成蹊是执剑域的翘楚,剑术比谢浥池精进了不知多少倍,他招招逼近,谢浥池伤的比他重,渐渐招架不住了。

“当”的一声,谢浥池把朝他眼睛刺来的一剑隔开,道:“这可是你要听的,你知道吗?叶朝绝食的时候,我捏住他的嘴,将那些饭菜一点一点的塞进他的嘴里,

到最后他吃不下了,一直在吐,吐完了,我又继续塞,这样,他就不敢不吃饭了。”

纪成蹊从手到剑都在颤抖,他一剑刺来,又快又狠,谢浥池堪堪避过,还是被刺穿了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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