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右手划破,与阿朝的一只手相握,然后施法,周围的冥火开始张牙舞爪的躁动起来,纪成蹊周身被烈火包围,然后一点一点吞噬着那些冥火。

一阵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阴风,陡然之间灌满了整个小破屋。

突然,躺在地上的阿朝浑身一颤。

下一刻,“咯咯咭咭”的笑声布满整个屋子。

修魂术!

仿佛有人在对话,逗得小破屋里的笑声更加欢乐了,又一阵阴风袭来,吹的稻草沙沙作响,整个小破屋阴森至极。

邪魔歪道乃修真界所不容的,可素来为各门派所推崇的信安君却不惜动用邪术,只为修复在意人的魂魄,这世上的事情,是否都有因果定论呢?

北余他们不敢阻止纪成蹊,一旦打乱他的节奏,他很有可能被反噬。这修魂术损身极大,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夺掉施法者的半身修为,此等邪术,一般的邪魔歪道也是不敢用的。

不一会儿,阿朝周身的冥火已经被吞噬干净了,小破屋的笑声却始终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纪成蹊停了下来,因为太强烈的痛感,他身上都是被逼出来的冷汗,他放下阿朝的手,起身,对北余他们鞠了一躬,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几位能够答应。”

北余道:“阁下但说无妨。”

纪成蹊回头,看着阿朝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笑了,有些压抑,然后说:“帮我葬了他,他喜欢有风的地方,阳光不要太刺眼,他会不习惯的。”

北余问:“阁下为何不自己做这些事呢?”

纪成蹊的笑变得狠历,冷冷地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只有把这件事做了,阿朝才会开心。”

纪成蹊没有过多解释,向他们道了谢就离开了。

江俞疑惑,“我怎么感觉他方才有些恐怖,他到底要干嘛去?”

心念电转,北余恍然大悟,“他要去找谢浥池报仇!”

江俞道:“他如今只剩下一半的修为,这样鲁莽前去,是不要命了吗?”

四人想出小破屋去拦住他,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

结界!纪成蹊应该是猜到他们会阻拦,在小破屋布下了结界,他们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结界乃是纪成蹊独创的,除了他本人是无法破解的,但他不会一直困着北余他们,估计几个时辰后便会自行解开。

陈留今日似乎格外的忙碌,各弟子里里外外检查着陈留的每一个物件,守卫也是平时的两倍。

一个弟子道:“这北余怕不是疯了,竟然夜潜盗我们陈留的法宝。”

“可不是嘛,不过这随姑娘和江姑娘怎么也随着他胡闹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被北余给骗了,你忘记十年前的事情了吗?北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还真是丧心病狂呀!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就是,就因为他,东隅,雒河,穆陵,榛阳都被牵扯进来了,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那沈公子不是一向与北余有仇吗?怎么也会和北余一起?”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惯会花言巧语,沈公子着了他的道也很正常。”

“如今各门派已经对他下了通杀令了,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对对对!”

几人说着,忽然被一人挡了道路。

此人一身红衣如血,笑的诡异,眼神中的寒意彻骨。

刹那间,以纪成蹊为圆心,周围的人拔剑将他围住。

一身红衣,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嗜血,他笑着,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人。

一人问:“你是谁?为何擅闯陈留?”

在一片剑光中,纪成蹊不疾不徐地穿行着,边走边道:“你们家主呢?”

“既是拜见家主,为何不走正门?”

纪成蹊活动了下手腕,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再问你们一遍,谢浥池在哪儿?”

“你想要干什么?”

纪成蹊将刚说话的那名陈留弟子扣在手下,他捏着那弟子的颈部,笑的有些阴森,“我说了,我的耐心不太好,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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