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如何从修婴的魔爪中逃脱的?我记得,上古四大妖兽,修婴最为残暴,你修习法术不过区区十几年,哪里是它的对手,难道不是有人相助?”
有人相助?他到了路明山,在凶河里他真的找到了那被封印的修婴,他趁它在睡觉时偷袭它,可他终究是大意了,即便它被封印了,他也不是它的对手,百招过后,他已败落,身体严重受创,眼前一片模糊,倒在地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等他真正清醒后,已经出了凶河,在一座荒山脚下,他以为是他自己出来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着,不记得走了多远,他再次昏倒了,醒来就在榛阳了,被舟山先生一直安排在小茅屋居住养伤。
沈习远面色僵硬,心头一震,“难道真的有人帮我?”
北余突然开口,“一派胡言,周掌门的故事编的好生别致!”
“你闭嘴!”沈习远吼他。
“当然是有人帮你,你以为你是旷世奇才,可以抽身而退?”周启云指着北余,一字一句道,“是他救了你!”
“闭嘴!”北余出剑,被周启云轻松避开。
他继续说:“我真是该赞叹一下你们这段伟大的友情。北公子赶到凶河,你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使了一些计法,将你从修婴的魔爪中救了出来。他的伤不知比你严重多少,却还坚持将你带出了路明山,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自己的灵力明明快要枯竭了,却还傻傻的为你灌输灵力。”
“更惨的是,他的整个右手腕被咬的血肉模糊,右手经脉,就这样全部断干净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沈习远眼圈发红,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沈公子你呢?在醒来后,却把这一切忘的干干净净,这得是有多大的恨呀?”
随遇的心不停的往下坠,眼前一片白雾,她虽然猜到他右手经脉断了,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握住北余的右手,有些颤抖,一眨眼,眼泪往下掉,砸在她们相握的手上。
“十七岁的他,何其张扬,可为了你,他所有的骄傲都不复存在了,左手执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从头再来呀!为了报仇,杀了齐曌,散了荆舟。为了寻你,几乎踏遍了修真界的每一寸山河!”
“好不容易寻到你了,可你呢?与各大门派一样,对他永远都是横眉冷眼,你在肆无忌惮的怪着他的时候,良心可会不安?”
“住口!”北余咬牙切齿,“有意思吗?”
周启云笑道,“怎么没有意思?我可是在帮你们解除误会,你看沈公子他现在多么后悔!”
他继续,“沈公子,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习远看着北余,似笑非笑,“北公子真是好伟大呀!”
“习远,我……”
北余话还没有说完,周启云突然就闪身,消失在树林里。他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思绪,他们在情绪不稳时,他正好可以抽身离开。
随遇出手的灵力在空中散去,显然也是晚了一步,没有追上周启云。三人调整好情绪,准备再使用追踪之术,发现他已将所有的气息都隐藏起来了,根本追查不到一点痕迹。
这个时候,舟山先生也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也无计可施,枫桥周启云肯定是不会去了,他们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周启云会逃到哪里,便决定先回穆陵。
北余想和沈习远说话,他却躲开了他,一个人走开最前面。
随遇迈出去一小步,接过他手里的佩剑,轻轻开口,“走吧!”
四人回到穆陵,已经将近黄昏了。众人身上的毒性都已经解除了,此刻正聚在大厅内,正纷纷指骂着周启云,北掌门和江俞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井邪陪着廉缺站在一旁,对着窗口,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看见他们回来了,面色大喜,最是按耐不住的就是解君故了,要不是被他父亲按着,他早就出去找北余他们,“北前辈,你们没事吧?周掌门有抓到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前辈”称呼,吓得北余出了不少冷汗。
“舟山先生!想不到舟山先生也来了。”一掌门笑脸相迎,就算周启云有再多的不是,他们也不敢对舟山先生不敬。
另一位掌门热情的邀请舟山先生相坐,“舟山先生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了!”说着就给他倒了杯茶。
“舟山先生放心,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周启云干的事,跟榛阳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又一人道。
舟山先生笑而不语。大家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
知道周启云没有被抓到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商量着在修真界发下罪行诏书,全力捉拿周启云。
北余一时语塞,他并没有有多么感激他们,在修真界,见风使舵的人真的太多了,大家联合起来对一个人喊打喊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没有真正发生在他们身上,又怎么会全心投入进去呢?
世上大多数人站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一旦你和他们的利益不和你就是他们喊打的对象,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他们都会一一否定的。
大家说的慷慨激扬,连北余和随遇何时走的也不知道。
外面的风有些大,将两人的头发吹得乱乱的。
北余帮随遇理了理头发,吐槽,“习远这个臭小子,又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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