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司崖有些意外。
他以为苏皖至少是隐世宗门的人。
闹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大亮,周遭有认识刘府的人都出来看情况,地上那些百姓还躺在那里,他们有些已经被子蛊洗干了养分变成干尸,有些尚且还算面色红润。
杨豆豆把变回人的刘员外往人前一丢,亮出属于自己的云霄宗弟子腰牌禀明身份。
他虽然还算小,说起话来也算是井井有条,一点点的把整件事梳理清楚,从刘员外与邪教中人勾结以求长生不老,在庐水镇设下续命阵法,以身养母蛊,用亲子产子蛊,用百姓的命给他续命的事全都公布于天下。
刘府门前顿时传来一阵阵的哭嚎声。
六十岁的老太太抱着自己儿子的干瘪的尸身在哪里嚎啕大哭,周围人全都在骂刘员外狼心狗肺,亏他们还这么相信他,也有人在替那位尚且年少的刘公子觉得惋惜。
苏皖坐在屋顶看着刘府内的整个阵法。
失去母蛊的催动跟养分,阵法隐隐有破碎之势。
“姑娘接下来要去哪?”
寇司崖将那个邪阵打碎之后一抬头,就见那个穿着黑衣黑斗篷的姑娘不怕热一样坐在顶上晒太阳,他跳上来到她身边一起坐下,“可有想去的地方?”
不知怎么回事,寇司崖就是觉得她很熟悉,仿佛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在向她而来,靠近,了解。
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呼唤。
哪怕刚认识不久,寇司崖却仿佛跟她相处过很多很多年一样。
日头有些晒,苏皖抬手遮在眉梢,“小仙师想去哪?”
寇司崖心头一动,轻声道:“我去哪,姑娘也跟着吗?”
“我为何要跟着你?”苏皖笑,“又不是你身边养的兽宠,跟着你干吗?你包吃住啊?”
包,是你的话,包一辈子都行。
寇司崖将转到嘴边的话一转,垂眸道:“或许我与姑娘有缘,总是忍不住想亲近些。”
“混话。”
她把兜帽一拉,“你家师父教过你说的这些混话?一上来就调戏姑娘家的。”
寇司崖连忙抬头,目光顿时变的冷锐,他沉了声说道:“姑娘,家师不曾说过这些,请不要再说诋毁家师的话。”
苏皖指尖一顿,抿了抿唇才笑道:“好,不说就是。”
倒是不曾想,原来她在他心底这般重要,重要到连被别人指责一句都不愿。
寇司崖攥拳,他也不是没有错。
刚刚那些话确实轻佻,他从储物戒里又翻出一堆东西递到苏皖面前,迎上苏皖疑惑的眼神,他轻声道:“是我鲁莽了,总给姑娘添恼,抱歉。”
苏皖看了看兽核,又看了看他那张充满歉意的脸,大人有大量选择原谅他了。
反正他维护的也是自己,不过这徒弟直男的让她头疼。
送姑娘就送兽核?谁家姑娘愿意要这些?还不如多送些衣裳脂粉实在。
“有何不对?”没见苏皖接过去,寇司崖拧眉问道。
苏皖“呵呵”干笑两声,“没。”把兽核全都丢进百宝袋里,对着寇司崖摆手:“就此别过。”
寇司崖拱手:“姑娘帮了在下大忙,以后姑娘若有相求,可上云霄宗,报玄灵峰寇司崖即可。”
报他名字还不如自己解决。
毛头小子。
苏皖轻笑,“那便先谢过小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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