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的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似的,迷糊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转身就大跨步跑上了二楼疯了似的依次推开每间客房的门,这间房里是在喝茶的五存,这间房里是在窗口看雨的费穆夫妇,这间房里是和属下在说些什么的姚尽……
“傅道长这是怎么了?”留香二老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傅云深好像听不见她们的询问一样只管挨间客房寻找,此时披头散发的傅云深哪还有什么翩翩公子的形象活像只撒疯的野兽。
推开了最后一间客房的门也没有找到明夏,傅云深转身看到姚尽就上前,说“我徒弟不见了,快,快让你的手下一起来找,把这个客栈找个遍。”
“归远兄不要着急,小孩子嘛,贪玩,肯定在哪个角落里窝着玩玩具呢”说完姚尽就转头吩咐手下的人去找。
片刻后姚尽的属下回报,“报告宗主,属下已经搜查了这间客栈和周边的街道没有找到傅先生的徒弟”。
这番话让傅云深的心如陷入冰窖一般寒冷。姚尽也面露焦急之色,拿出了腰间那个刻着“姚”字的白玉令牌,说“你拿着这个去找知州调派人手再画了陆丫头的画像在城中挨家挨户的问过去找,快去!”
“是,宗主!”手下人接过腰牌就抓紧去办了。
傅云深这下子终于缓过来了,站起身说“我和他们一起去。”
姚尽没有阻止他反而是和傅云深一起出门去寻找明夏。
这人可千万不能丢啊,姚尽在心里想。
雨下了一夜,傅云深等人也在城里找了一夜但却一无所获,众人都很疲累,姚尽安排了一些人手轮换着找,本想劝傅云深去休息一下再来找的但是他却执意要和人手们一起出城找。
姚尽哪里敢让他和那群普通士兵一起出城自然是叫着众修士一起跟着的。一起群人才出城没多久,傅云深就听到永嘉城内传来了熟悉的骨哨声,傅云深立刻御剑一刻不停的冲回城内,姚尽一行人也纷纷御剑跟了上去,奈何傅云深速度太快好不容易才跟上。
傅云深赶到哨声吹响的巷子口,一看是一个衣着干净整洁的男孩正在把玩手上的骨哨。
“你这个哨子是哪里来的”,傅云深一边问一边走上前去一把抢过男孩手里的哨子。骨哨小巧,穿着云丝红绳,底部有一个缺口,傅云深当下就判断这肯定就是明夏的那个哨子,这是当年在留岛是傅云深亲手打磨的,这个缺口就是自己当年时候磕出来的,他绝对不会认错。
“捡的,关你什么事?还给我!”,小男孩见这个男人一来就抢了自己的玩具语气有点烦躁。
“哪里捡的?”傅云深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有病?”男孩反骂傅云深。
挂骨哨的红绳是云丝缠绕而成的,就是特意剪也很难剪断,而明夏不会把这个哨子扔掉,这小子在说谎。傅云深当下就有了判断。
男孩大声朝屋内呼喊起来他的爹妈就出来了,女人肥胖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裳像只大青虫,男人扁瘦尖嘴猴腮衣服精明相,两人骂骂咧咧的就要来夺哨子。
傅云深一把握住男人的手一个翻折就把他的手扭到了一种诡异的角度,然后只听“咔嚓”男人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男人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再问一遍哨子哪里来的”,连夜未睡,傅云深的眼睛血红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那来的野鬼在老娘面前撒野?”女人举着扫帚直冲傅云深的脑袋而来。
傅云深抽出背上的不辩剑一击就打掉了女人手里的扫帚,剑锋直冲女人那张不停叫骂的嘴,几下划弄瞬间鲜血淋漓,姚尽等人从来没有见过傅云深这般凌厉狠绝的样子。
傅云深蹲下身子拿剑尖指着男人的喉咙,说“最后问你一次,这个骨哨到底哪里来的?”
男人的心理防线被彻底的突破知道自己惹了个不好惹的主,连忙跪在地上说“这个是从一个小姑娘身上拿的,她人被张麻子带走了,大仙不关我们的事啊,都…都是张麻子干的啊!”
“张麻子?”
“他是个人贩子,都是他逼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男人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
又是好一阵询问才知道,这个张麻子是个人贩子专卖长得水灵的小姑娘,不定时会来永嘉城里和这户人家接洽一个找源头一个找销路,银钱分成作恶无数。男人只记得张麻子提了一句要去永嘉山里,别的确实不知道了。
进山共有两条路,陆路是官道,水路就是沿楠溪江而下从东北方穿过群山然后汇入东海。
“刘知州,可否再多派些人手和我们一起进山寻人?”姚尽问站在身后点头哈腰的永嘉知州。
“姚宗主……只是这山里最近不大太平……走尸盛行已经封山了……”刘知州吞吞吐吐的说左右为难的样子。
听到这话傅云深的心头又是一揪,语气生硬的说“知州也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地界了”
刘知州知道连江州姚家的姚宗主都对这位傅道长尊敬有加,而且从他刚刚出手时果断凌厉来看这位傅道长是个狠人啊,自己哪敢和他抬杠,只能站在一边冒着虚汗不敢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姚尽安排普通官兵和玄门子弟混合着组成队伍进行搜寻,他带着费穆夫妇和傅云深还有一些弟子官兵一起沿楠溪江边的各镇搜寻而五存和留香二老带着另一半人走陆路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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