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乌云蔽月,远处此起彼伏的嘶鸣声不绝,只有这间江边小屋的周围一片幽静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冬日夜晚。草屋面朝江边背靠竹林,此刻屋内灯火摇曳饭香四溢。
这是明夏两天里吃的第一顿饭,最简单的青菜豆腐在她嘴里吃出了佳肴珍馐的味道。
“多……吃……吃点”,秀姨迟缓的说道。秀姨是沈琂的娘亲长得清丽温婉,身型看起来十分瘦弱,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明夏总是觉得秀姨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却说不上来,也许是一年前的那场病把人折磨的吧。
“秀姨,你知道出山的官道怎么走吗?我被人贩子掳出来快两日了我师父肯定快急死了。”
肚饱之后明夏就开始思考明天到底该怎么回永嘉城里去找师父。
秀姨一边帮明夏铺床一边说“明天让小琂送你出去,先过座桥在穿过隔壁…镇…镇子就到了,沿着官道走就能穿山了。”秀姨说得慢,但说的很清楚。
“今晚的饭菜太过简陋本来该去镇上买点肉食招待陆丫头你的。”,秀姨的话听不出什么感情。
明夏心想,镇上哪里还有卖肉的?难道是在怪我吃得太多?但她还是客气的回答,“多谢秀姨招待,等我寻到师父一定来好好谢谢秀姨。”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秀姨理完被铺就离开了。
沈琂摸摸索索的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姐姐洗洗脸吧,洗完睡觉会舒服很多的。”
明夏心里一暖,“谢谢你。”
奔波了两天脸上混着汗水泪水早就粘粘得难受,洗了把脸果真清爽许多。
“姐姐好好睡一觉吧,我和我娘说了明天我送你去出山管道。”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明夏本来还想说沈琂双眼看不见怎么领路,后来想想他都能自己一个人去江边洗菜虽然看不见但从小在这里生活路应该是熟识的。
身体的疲倦开始叫嚣,躺在木板床上盖着厚实的棉被陆明夏渐渐进入了梦乡。
落雨打竹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明夏在睡梦中就闻到了一阵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发威,明夏从床上爬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哈,师父今天煮了什么?”
无人回答。
明夏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木桌蓑衣木板床,这是沈琂的家。明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山里。
昨夜大雨今早又出了太阳,江边雾蒙蒙的景色如画。吃完早饭明夏和沈琂带着干粮饼就出发了,想到马上就能回城明夏的心情也轻快了起来。
另一边的傅云深、姚尽等人依旧没日没夜的寻找。傅云深找徒弟心切日夜颠倒只有实在很困的时候才会睡上这么一小会然后起来接着找,倒是累坏了跟着他的姚尽和费穆夫妇。
楠溪江水劈山而过大雨后水流湍急,沿江村镇众多但是不富裕,不过楠溪江向东北方向奔腾几十里后就会汇入东海,沿海那几个乡镇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盛产茶叶而且渔业发达很是富裕。所以众人认为人贩子可能会借道水路去那里。
傅云深、姚尽和费穆夫妇沿江水一路搜寻,众人约定只要找到明夏就以烟火三下为号,一声有难,二声会和。
第二天几人进山的当夜就觉得知州说的走尸之事确实没有夸大其词,白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山林显得很正常但是一到晚上就有走尸出现,尸群数量之多腐败程度之深想来山中走尸的麻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第三天中午就在一处破烂的茅草屋前发现了两具人和两匹马的残骸,虽然他们身上的肉几乎都被啃食殆尽但是脸上残留的皮肉却比这几天遇见的走尸要新鲜的多。
姚尽蹲下来看了看,两人面容狰狞身边丢着两把长刀死前有过一番激烈的打斗,“这两人可能是绑了陆丫头的人贩子。”
傅云深看完地上的四具遗骸提剑向茅屋走去。
茅屋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地上铺了一层稻草中间有一堆燃剩了的柴火。靠门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背囊。
傅云深蹲下身子解开了背囊只见里面塞着一些干粮还有绳索以及两包蒙汗药。傅云深握剑的手微微发紧。
“看来门口的那两具尸骸肯定就是拐走陆丫头的那两个人贩子了,被走尸生吞活剥真是活该。”贺青姝说。
“那两个人渣死了也就死了,只是陆丫头……怕是凶多吉少……”费穆在一边担忧地说。
“呸呸呸,瞎说什么”贺青姝揪了揪费穆的耳朵。
“对对对,陆丫头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归来。”费穆揉了揉耳朵。
“对,阿夏还在山里等着我呢。”傅云深说。
三人顺着傅云深的目光看去,在稻草堆的边上扔着两团草绳,绳子的两端焦黑看起来像是被火烧的。
小丫头倒是机灵也够有魄力的,姚尽心想。
傅云深走出茅屋看了看地上的尸骸说“当时尸群应该是从院前的方向来的,两个人人贩子在院前抵挡,阿夏应该是朝反方向走了。”他伸手指了指茅屋后面的方向。
姚尽在屋旁的大树上划了个指示箭头,向空中射了两个烟火弹。
果然三人没走多久就在一座木亭的指示牌上发现了一个火焰纹的记号,记号的边上有三个字“枫林镇”。
“小丫头倒是机灵知道找个屋子藏起来比在山里晃悠安全多了。”姚尽颇感欣慰的说。
“走,去枫林镇。”傅云深抽出长剑一个纵身御剑而去。剩下的三个人也纷纷跟上。
明夏和沈琂一路走来都很平静,即使路上有三五成群的走尸,闻到趋尸香囊的味道也都会自动走开根本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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