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山手上帮忙拿着的剪刀掉到了地上,他顿了顿,才弯下腰来,还没够着,沈宁已经捡了起来,带着好笑的神情看他。

“这样就吓到了,以后可怎么办,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江宇山丧失了说话的功能,身体像被冰封住一样,无法动弹。

沈宁站起来抖掉身上的毛发,手在对方的左胸拍了两下,剧烈的跳动贴着手心传来,轻而易举的磕裂冰原。

“你呀......”沈宁想自己是不是逼太紧了,虽然他面部表情缺乏变化,但喜怒哀乐却异常好懂,于是带着怜惜的说:“早点睡吧,晚安。”

这一天兵荒马乱的,又喊又唱,回来还聚精会神的搞了个艺术创作,以至于沈宁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房间却灯火通明,无法入眠。

江宇山明白是时候了,他的心口生出一点微不可见的甜,便被不计其数的蜂蜜争相采夺,遗留一个千疮百孔的躯壳。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掸了掸微小的灰尘,翻阅了两页,又丢在一旁,抓着头颤抖起来。

沈宁澄澈的好比忍冬八海里的泉水,隔着上百米都能一眼看到底,他整颗心都在对方身上,会不懂吗?

他一直都懂,只是不敢懂。

或许还有一些生机呢?他自欺欺人的想。

朝阳踏着薄疏的晓雾冉冉升腾,蒸发了春日里最后一丝寒凉,光照过的地方孕育出盎然的生机与活力。

暖洋洋的太阳洒在脸上,沈宁觉得兆头极好,心情舒畅,决心要好好表现,尽早让这个男人拜倒在自己牛仔裤下。

他摩拳擦掌的拉开冰箱门,陷入呆滞,食材都认识,就是不会做。于是认命的打开电饭煲,熬了一锅粥,突然想起一道家乡菜。

菜刀在砧板上有规律的碰撞,发出阵阵脆响,江宇山顶着大黑眼圈从房间出来。

“你来拿筷子,粥马上好。”沈宁听到他拖鞋在地板上走过的声音,炒着菜说。

江宇山进来把电饭煲里的蒸汽放掉,洗好碗筷,打开盖子,拿勺子转了几圈,让米粒充分的吸收好水分,盛上两碗,端了出去。

沈宁手忙脚乱的关掉油烟机,端着半焦的菜出来,挑了一块火候最好最完整的夹到江宇山碗里。

他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你试试看,我妈当年就是靠这道菜脯煎蛋征服的我爸。”

江宇山垂眸吃完碗里这块,沈宁迫不及待的说:“好吃吗?”

他放下了筷子,端起菜,往厨房走。

沈宁赶紧拦着他:“诶,诶,你干嘛去,不好吃也别丢啊,我自己吃。”

“焦了,不能吃,我在做一道。”

随后,打开冰箱拿出菜脯,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三次,又拍了两块独头蒜,他手法利落,刀功精湛,没两下就切出了一盘细碎的配菜,又打了三个蛋,均匀的搅动,最后将菜脯加入,充分混合。拿起平底锅,刷上一层花生油,烧到七分热时,将调好的配菜摊平,煎至金黄呈出。

沈宁立马拿筷子夹了两口,香味从味蕾迸发,江宇山不仅尝一口就知道了做法,还改良的加入了蒜,将鸡蛋和菜脯的清香提炼出精髓:“好吃!我做的菜,死的不冤。”

江宇山见他喜欢,又夹了几块过去,一道小菜配着白粥,倒也吃的舒坦。

沈宁揉着肚子说:“我妈比我爸大三岁,把我爸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我比你大三岁,怎么尽要你照顾了,看来男大三,不能抱金砖。”

而后视线诡异的落在江宇山身上,点点头慎重的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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