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吆,弟兄们来来来,快看,咱这可是来了个水灵灵的妹子”。那人伸着脖子吆喝道。

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汉子们把手叉在腰里。齐刷刷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丫头,有婆家没,没婆家,嫁我算了”。汉子戏谑道。

“你可得了吧,行不行呀。妹子,嫁给我的了,我贼会疼人”。

西北民风粗狂,大家有时候做活的时候,说两句浑话,都不算啥。

宋泉司空见惯了这些场景,心里笑笑。但是并没有生气。刚才一路过来看门那老头吆喝了两声胡大管事的。

届时,左手边房子里面出来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的利利索索的、有板有眼的。一看就是砖窑管事的。

“胡大管事的人我给您带过来了,你忙,我就先走了”。老头收拾起了旱烟袋子别在腰间。

那管事爽朗的说了一句“好来”。便带宋泉和朱婶二人进了旁边的房子里。

里面支着炕也架起了火炉子。一进来就感觉暖烘烘的。胡管事坐在火炉旁围着双臂烤着双手。

“你俩都是赵湾人,家离这也不远吧”,那管事自言自语道。不等宋泉回答便接着又说。

“咱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规矩,自己把自己的活干好就好。待会我带你俩去灶房看看,中午的午饭就交给你俩了”。

那管事也挺好说话的。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在也没说啥。宋泉和朱婶开始收拾起午饭。大约有二三十口子人吃饭。临近中午。朱婶擀起了面条,宋泉开始收拾各类菜。大约一个多小时朱婶擀好了八剂子面条。宋泉也炒好了哨子。劲道的苗条裹着油涔涔的哨子,霎时香味扑鼻。一大早上干活的伙计瞬间闻到的香味。打了个激灵。刚出锅就围满了人。朱婶的手艺不是盖的,宋泉的饭也做得利索。汉子们大口吸嗦着面条,泼好的油辣子就着面条,瞬间浑身都得到了放松。仿佛过年杀猪的时候孩子把玩的猪尿脬。涨大到极致快炸了又被松了气。

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干的都是些子力气活。吃饭的时候也宛如饿狼捕食一般,三下两除二灰瓷碗就已见了底。

砖窑烧的都是红砖,从深处的地底下挖出来的土。城外有这样黏土的地方并不多。红砖和青砖都是用的一样土。但烧青砖要用窑,红砖都是露天烧的,所以节省了大量的劳力。再加上西北地方常年干旱。砖烧好后过去在窑顶上水,就是青砖。红砖不需要上水。所以价格便宜,买的人也多。

整个县城只有魏家一家烧砖的,虽说这个时候用砖的并不多。但是临近的几个县用的都是他家的砖。所以他每年可不少赚钱。魏家老爷年轻一点的时候原本是另一家砖厂的账房先生,因其为人精于算计,且原本哪家人不怎么景气。最后用了计,霸占了他家的砖窑。听说那户人家本家姓刘。最后魏大老爷才慢慢发达起来。这些个话都是近段时间宋泉跟砖窑的伙计慢慢熟悉听他们说的。魏老爷,宋泉只见过一回。远远的看过去个头高高的,离得太远也没大看仔细。

时间慢慢的一天一天过去了,宋泉和朱婶跟他们一帮子人熟了起来。大家有说有笑的。一天过得好不热闹。虽然日子过得艰苦,可也算过得有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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