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去……”鲁辛凯弹起,想让侍从出去报信,但话未说完,声音就被眼前之景惊得卡在喉间……
一条似乎蝎尾的东西从侍卫口中穿堂而过,径直钉在房间另一边的墙上,鲜血以他脑袋为中心,在墙上散出一朵妖艳的血花,点点脑浆点缀其中。
鲁辛凯怔怔地看着蝎尾从侍从口中□□,尾钩在空中甩了甩,甩净上面沾染的血。鲁辛凯循着收回去的蝎尾,世界观在一点一点崩溃——那蝎尾竟收缩到画前之人的背后,消失在尾椎处。
冷汗从额头连珠成串,鲁辛凯默默咽了口唾沫。
“以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都很简单。”炼狱威胁道。
死亡缓缓起身,走向侍从尸体边,鲁辛凯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那纤细的手指浮现根根绒毛,标致的手掌间化作壮硕的狐爪,长长的爪子弹出肉垫,狠狠地穿过侍从的身体。当狐爪从胸口中出来的时候,狐爪中多了一个血淋淋仍在跳动的心脏……
鲁辛凯大脑一片空白。
“活肉才好吃,死了就少了那份筋道,炼狱,你太急了。”说着,死亡手里多了个盘子,将心脏放在盘中摆好,放在鲁辛凯面前,魔屠递过来一方手帕,以便死亡擦拭血红的手。
“记住了。”炼狱淡淡说。
死亡不失优雅地坐了回去,道:“这人没死多久,要不给你烹饪些。”
“人类污秽、肮脏,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鱼。”魔屠嫌弃地摇摇头。
“罪恶就是鱼,要不你们商量商量,看他愿不愿意忍痛割肉。”死亡掩嘴轻笑。
罪恶对于“虎鲸是不是鱼”这个梗已经不想再解释了:“阴阳很久没开荤了,给他带去点。”
“比起肉,我觉得他可能更喜欢血。”炼狱若有所思地看向鲁辛凯。
“侍从血太低贱……”死亡儒雅的笑容令鲁辛凯毛骨悚然,“公爵可否牺牲一下。”
鲁辛凯面白如纸,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双唇哆哆嗦嗦地动了动:“属下……只要大人留小人一命,小人定当……”
“鳍寻箭从何而来。”罪恶冷声打断。
“什么是鳍寻箭。”鲁辛凯茫然。
“杀了吧。”
“小人……”鲁辛凯还想说什么,却觉心口一痛,蝎尾贯穿心脏。
“你又毁了一个心脏。”死亡嗔怪着,并将一个冰盆放在身前,然后将他身体,不,尸体的血导入其中,“不过,当时你为何留了郁尘,今天却痛下杀手。”
“想杀,该杀,那就杀了呗。”罪恶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堂了好多,门旁溅起的鲜血还未干涸,暗红的眼色有些刺眼。桌上盘子里的心脏已经被一层冰晶覆盖。炼狱将鲁辛凯的尸体踢开,将冰盆中的血收集到一个梨形的容器中。然后走到沙发背面与倚在沙发上的魔屠对视一眼,继而将目标转向那高大的落地窗。
苍灰色的领针在光照下格外瑰丽、晶莹,他负手而立,简单、朴素的衣着与他高贵的身份格格不入,他雪白的双瞳看起来一片茫然。
“作为此次聚会的发起者,你就这么保持沉默?”死亡轻声道。
“我来过这里几次,这里总是晴天。不过眼下……”他目光看向阴暗昏沉的天空,“天黑了,要下雨。”
钥衡首相西门琨,坭溥帝师东方寂,冥族教育部部长南宫夜,同是一愣,继而心领会神,不属于人类的,充满野性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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