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珠嬿回来了。”
其实,珠嬿养伤这几日,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对于自己曾经那些不自量力的想法也统统能丢的丢,能放的放。
什么烂好人,她再不稀罕了。
既然想明白了,那她更加不能被郦夫人捉了去。
原书中家宴结束后,她已经被哄骗上了伯爷容绰的床,第二日郦夫人趁着伯爷不在府中,对她下了狠手,一命呜呼。
这会儿珠嬿换了个芯子,郦夫人因为她在老夫人院子里突如其来出格的举动失了伯府主母的面子尊严,让府中众人看她笑话,按照郦夫人当面笑呵呵,背里活撕了你的做人信条,珠嬿这条小命肯定要玩完儿。
既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容孱大佬的身边,郦夫人手再长,也不敢追到幽崖院来要人。
且,最重要的是,当日她被打的半死,意识渐无的时候,是容孱救下了她。
珠嬿想到这点,笑的更灿烂了,笑到结疤的嘴角都有痛感了。
容孱看着跪在底下,抬着一张脸,咧着嘴巴惨兮兮的狗腿相的珠嬿,嘴角略微扯了下,转身移开了视线。
一旁看戏的小三抬袖遮眼,一眼都不想看见珠嬿那张被人狠揍还没有好全,一笑起来面上青紫痕迹堆起,唇上长出来的痂子翻出血痕类似冤死鬼的脸。他眼尖,瞧的清楚,少爷嘴角不是啥扯了下,而是被珠嬿笑起来的模样吓得直抽抽。
丢下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容孱自顾自地转过身去,看不见的那张俊美的脸上眉头少见的皱了下。
因为珠嬿提及他每日都要用的汤药有问题,所以容孱惊疑之余暗地里特地命人去查探了一番,可是得到的消息全部都在告诉他这个伯府丫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要说真有可疑之处,那就是珠嬿的来处不明了。
据底下的人来报,珠嬿是在五岁那年被通伯府京郊一个庄子上的庄头收养的。
据收养珠嬿的老妇所言,那一年暴雪压棚,她因担心后院的牛羊冻死,起早去了牛棚查看,却不想捡到一个缩在干草堆里,浑身上下脏污瘦弱的只剩一根骨架子的小女娃。
好在无儿无女不能生养的庄头夫妇是个善心人,见小女娃虽然营养不良,怕是不好养活,但却小小年纪便生得跟花一样的小模样,因此把她抱了回去,想着若是她家人不找上门来,那这女娃就是他们的女儿了。果不其然,上天终究是不忍夺去这个小女娃的命,抱回去的第二日便醒来。
醒了之后问她家住何处,为何躲牛棚来了...一概不说话,问得狠了只缩在床头直摇头,庄头夫妇便不敢再问下去。待过了些时日会说话了便说了她的名字年龄,至于从哪里来全都不记得......
容孱得到这样的消息,心底存的疑惑半分都未减轻,直到那日霞光院家宴,他看到珠嬿一个人对抗整个通伯府,那一双柔美脆弱的眼睛里多了几许不畏强权,执拗果决很凶狠。
里面有他熟悉的东西...于是,他便插手了。
在满堂惊愕,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把陷入昏迷的珠嬿带回了幽崖院。
只是他救下这个丫鬟本来就是一时顺手的事,待人进了院子他也出府而去,直到此刻才算是再见到这个古怪的丫鬟。
所以,她说她回来了?容孱直到珠嬿是从他院子出去的,而现下听了这句话,他却觉出些旁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呢?问问就知道了。
于是容孱回身,袖袍一扫在珠嬿前面的高椅上坐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瓷杯,语波淡漠地道。
“为何想要回来?”瞥到珠嬿不忍直视的脸,容孱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说真话。”
珠嬿偷偷挪了下跪得酸疼的膝盖,抬眼触到大佬不耐烦的神情,吓得整个人一缩,没出息的像只鹌鹑,眼睛眨了眨:“少爷,珠嬿不敢期满您,自从珠嬿被您救下,一心就想着要好好报答您的一腿之恩了。”
容孱皱眉。
“其实珠嬿那会儿还有些意识,知道若不是您抬腿挡了那几个仆从的道,奴婢就该被拖下去等死了,您就是珠嬿的再生父母啊。”
珠嬿说的声情并茂,不一会儿就是满面泪痕,跪在地上的身体摇摇欲坠,摇的同跪在一旁的小三心儿颤颤,就怕珠嬿下一刻就要晕倒,往他身上砸过来,把他砸坏了可好。
好在他家少爷看不下去,及时控制了场面。
“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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