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撇了两支花抱在怀里,领着巧云大步往里走,走到门前故意斥责道:“你拖拖沓沓半天,你倒是无事之人,然白公子素来忙碌——”一脚跨过门槛,莲华看到白润玉负手立在床前,而玉树手上捧着茶碗,肩上披着外裳,想来白润玉照顾得很是周全,不免抿唇一笑,接着说:“这丫头做事一贯牢靠,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在后厨看人摇骰子!”

巧云低眉顺眼的上前将药方递给白润玉,莲华凑过去,看白润玉收了药方,连忙问:

“你开的药方可有要改一改的?”

“不必。”白润玉道,“照方抓来便可。”

“唔。”莲华点点头,故意大声对巧云喝道:“还不快去!”

“是。”巧云躬身退下了。

莲华走到床边坐下,接过玉树手里的茶碗放在一旁,又伸手去探玉树的额,“我阿姐没什么吧?”

“静养便可。”白润玉回答。

莲华对白润玉莞尔一笑,道:“白公子年纪轻轻长得也似小白脸一般,倒还有些真本事,从前是我眼拙,还望白公子不要介怀。”

白润玉眉毛一挑。

“听说梅香来喊公子时,公子正要出门,可有耽搁公子正事?”

“不过是李氏药铺的掌柜染了风寒,请我临时过去坐铺罢了。”白润玉温和道。

莲华做了个请的手势,白润玉走上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白公子若是得空,过几日能否再来看看。”

“好。”

送走白润玉,莲华回去抓着玉树问她两人说了什么,玉树拗不过她,只得说:“白公子只说,得过且过。”

“话虽不错,你也要听进去了才好。”

两姊妹正说私话,沈婉韵牵着长白来了。

彼此并无情分,有长白在旁,便也不至于冷场尴尬。莲华自认为很擅长察言观色,但这位小妾上位的沈婉韵想来更是深谙此道。

宫谦此人刚愎自用、冷情多疑,沈婉韵能得他恩宠十余年,断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莲华不禁感慨,倘若母亲懂得做小伏低,或许也不至于孤苦一生。

莲华打量沈婉韵似又丰腴了些,虽已年过四十,保养却很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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