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过得好还是不好，皆映在脸上。
玉树本想下地，但沈婉韵上前摁住了她，“躺着吧。”她寻了个椅子坐下，随手塞给长白两颗糖，柔声道：“到那边吃糖去。”
长白有些胖，短胳膊短腿挣扎着，颇为费力的从椅子上滑下来，美滋滋的去旁边吃糖去了。
“长白嚷嚷牙疼，原就是糖吃得多了，怎么还拿糖给他吃。”莲华道，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放到长白身边，叮嘱长白，“吃了糖，那茶水漱口。”
“二姐姐。”长白奶声奶气的喊。
莲华抿唇，抬手摸了摸长白的小脸，再回身到床边坐下。
“有什么办法，你父亲老来得子，很是宠溺，我若不给他，你父亲反要怪我苛待他。”沈婉韵无奈的笑道，“左右八九岁上便要换牙，届时他也懂事了，我说什么他也能听，那时便不给他吃糖吧。”
“母亲来，可是有事？”玉树问。
沈婉韵略带歉疚的看着她，点头，“你父亲叫我过来，说母亲同他说了你与白家公子的婚事，你父亲说便将乡下的老宅和田产给你做陪嫁。”
莲华咬牙不语。
沈婉韵看看姊妹二人，叹道：“你父亲如此的确不公，然我亦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好在这些年我也存了些许私产，届时便给你做嫁妆，你原就是下嫁，不能太委屈了你。”
“母亲不必为难。”玉树低声说，抿唇莞尔，“长白还小，母亲的私产还是留着傍身才好。”
“从前的事——”沈婉韵叹口气，“都是我的错，姐姐去后，我方醒悟过来，都是女子，何必为难彼此？你们且放心，你们出嫁的嫁妆，我定替你们筹备妥当，我如今挂着你们母亲的身份，也当是还欠姐姐的债。”
姊妹两个互视一眼，皆沉默下来。
“我晓得，文家二老将产业皆给了你们姊妹二人，或许你们也并看不上我备的那些。”沈婉韵有些急切的往前靠，真诚道：“但那是我的心意，一定收下，可好？”
缓缓的，玉树点了头。
沈婉韵仿佛整个人都松快了，一笑，起身喊了长白过来，让长白说了两句祝福的话，便领着长白走了。
“无论她同母亲如何，到底她未为难过我们。”玉树轻声说。
莲华不说话，只转着茶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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