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很粗暴的撞开,岳先生脸色难看的进来。
好似儿子不礼貌的拒绝,对他是很大的侮辱。
他望了眼苏酒,神情忽然一愣,这才想起今天与往日不一样,有外人在场。
“喝吧,人不喝水怎么行!”他的语气一如岳龙飞般僵硬,看似商量的口吻,满载着不容拒绝和命令。
“我不渴。”岳龙飞还是拒绝,嗓音很是变扭。
既想大声拒绝,又因为害怕而夹着喉咙。
“你什么态度,我让你喝水,又不是喝毒药!搞得我害你一样,你这个月学习落下多少?刚看你有点进步,马上又现原形,你学习是为我学的?!是为老师学的?!还不是为你自己。
我在外面低眉顺眼的,为什么,不就是赚钱养你吗?!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供你吃供你传,你就这态度?!
白眼狼啊你!”
最后还是岳先生的妻子,把发脾气的丈夫拉出去。
老小区的墙壁隔音不好,外面客厅中,岳先生依旧斥骂,一声声白眼狼穿过门缝,在不大的卧室里回响。
苏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
好不容易暖起的气氛,瞬间坠到冰点。
就是强行教下去,苏酒看向岳龙飞再次木讷的眼睛。
也是没有意义的。
两人沉默的坐着,各自想着事情。
再教半小时,今天就到这吧,苏酒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两父子便打起来。
不如趁自己个外人在场,两人还有所克制,各静半小时消消气,到时候就算重点战火,总会降温一些。
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
平日里岳龙飞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肯定比苏酒今天看到的,更加糟糕。
苏酒心不在焉地硬教下去,听的人注意力也早已涣散,教学质量奇差,效率极低。
他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否则苏酒大可以熬完这个下午,还能多拿些钱。
也可能是资金还没紧缺到极点,尚存些余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岳先生骂了足有十来分钟,从现在顶嘴,联系到将来不孝,将岳龙飞塑造成。
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的渣滓。
接着数落岳龙飞母亲管教不力,天天就知道打麻将,烫个鸟头画个烂妆给谁看。
后者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夫妇便吵起来,一个骂男人没用,回家尽发窝囊气,一个说女人嘴碎,什么都和外人说。
随后外面霹雳乓啷的砸东西。
苏酒担忧的望了眼客厅的方向,问岳龙飞道:
“你不出去看看?”
之前苏酒家教时,岳家夫妇也经常吵,可都是互相呛两句就算了,今天这阵势,还是头一遭。
岳龙飞抬头看了眼苏酒,无所谓的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喃喃道:
“我出去,他们就会一起骂我。”
他心中却想,闹吧,打吧,出了事最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岳龙飞心中一惊,赶紧将想法压下去,可他越是刻意压制,这想法越是不断壮大。
他连忙低下头,冒了一身冷汗,生怕别人从他不对的表情中,瞧出端倪。
在大汉,子女反抗父母的意愿,已是很大逆不道的事情,生育之恩无以为报,若再盼着双亲出事。
那还算是人吗?
苏酒盯着忽然不安的岳龙飞,双目微眯,神情有些孤疑。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官。
自己明明视线里一切正常,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看到些东西。
发际线高中生一次,就在刚才,岳龙飞身上又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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