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仰起脖子,往邵宾的方向凑过去一些,手掌比作刀形,在自己咽喉部来回虚划着,鼻孔对着邵宾,像是在无形的嘲讽。
他当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闲着没事干想被人捅,苏酒的眼睛可一直盯着邵宾,只要对方暴动,便会‘意外摔倒’。
邵宾死死抓着美工刀,青筋暴起,呼吸其逐渐掐粗,肺部如同一个破旧的缝隙,呼呼作响,血液向他大脑处奔涌,黑色的脸泛红。
苏酒仰着脖子等了半分钟,对方迟迟没有动静,叹道: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说着便一把推开邵宾,后者被吓傻的样子,无力的靠着墙,慢慢滑落至地上。
环视剩下的人,苏酒耸肩道:“还有谁?”
无人敢与苏酒对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副纪律部长一行人拉着邵宾,灰溜溜的逃走了。
“你该让他们赔偿衣服的钱。”张辞有些敬佩地看着苏酒,提醒道。
苏酒无所谓地扫了眼,地上的衣物,道:“那你回头帮我说一下。”
他已经懒得和这群家伙打交道。
掉价。
过两天把这些脏衣服撕成布条,给学校里的流浪猫狗做个窝。
面对猫狗,也比面对蠢人要舒心的多。
是夜。
宿舍里渐渐安静,苏酒睡去。
睡梦中,他再次来到那个荷花池,这次,他不再是上次的光球。
有手有脚,是个人形,有个人样。
他心有所感,没有任何犹豫,抬脚踏上白玉桥,大步向亭子内走去。
这次不像昨日那样,徒做无用功,是实打实的,一点一点接近。
苏酒每走前一步,亭子里的浓雾便散去一分,当他走到亭子门口时,浓雾便彻底散去,露出里面的景象。
一个石桌,上面摆着棋盘,黑白两子阴阳交错。
桌后坐在一个半大少年,身着宽松道袍,与他体型不搭,眉清目秀,面容精致。
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就好像饱读诗书的儒生,又清雅高贵,如山间的仙人,一举一动都充满道韵。
“你好”
少年和善的打个招呼。
他嘴角永远挂着笑意,这与苏酒之前见到的,那个富家青年虚假的公式笑容不一样。
这是见山川欢喜,见海浪也欢喜,对世间万物报以大爱,发至内心的笑意。
“你好。”苏酒回了个招呼。
忽然,石桌前出现一个蒲团,好像是苏酒的位置。
苏酒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与神秘少年对坐,但他不适应这种古典的跪坐礼,便盘坐下来,嘴上问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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