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簇拥着向苏酒压过来,其气势宛如非洲草原上排着一列的斑点鬣狗,并肩壮势。
想以此来让苏酒胆怯,这也是他们常用伎俩。
苏酒处变不惊,不屑地扫视了下,虚张声势的宿管会成员,嗤笑道:
“根据汉律,以多欺少,仗势殴打他人者,拘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敢吗?”
还有这种律法?为邵宾壮势的那帮人,内心一虚,还没吓着苏酒,自己这边到先漏了怯,其中有两三个人下意识后退,似是想与邵宾划清界限。
“来啊,别不好意思,就当是花钱揍我,多好的买卖。”苏酒得寸进尺,笑得愈发得意。
“那又怎么样?”邵宾受不了苏酒的狂妄,嘴硬的回道:“我要是一分钱也不掏,甘愿蹲号子,就是判下来的医药费,我也赖掉,到时候看谁耗得过谁。”
呵呵,苏酒冷冷一笑,淡然道:“这是你能说的算的?真到那种场合,怕是你父母恨不得掏空家底,也要私了,不想你进监狱。”
苏酒这话可没有毛病,世上确实有不要脸面,死皮赖脸到坐牢也不怕的人。
可这绝对不包括邵宾,或者说对于绝大多数的学生来说,只要在官府那里留下案底,就足以令自己近乎二十年的青春白给。
企业也不会在几乎泛滥的劳动力里,特意选一个有前科的人,更别说学校可能会出于名声考虑,直接开除。
这种情况下,邵宾父母就是一二十万,也不得不掏。
人对自己投入精力事物,总会抱有先天性的好感,付出越多,就越发喜爱,更别说是辛苦养育二十年,盼着成才的下一代。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邵宾说话的语气很是沉稳。
纵有天大的事情,我一肩扛之,决不连累家人,他这样想着,竟心生感动,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大丈夫。
该说不亏是舔狗,一手自我陶醉的能力,无人能敌。
苏酒扶着自己额头,摇头叹息道:
“你算什么东西?
几个傻逼聚在一起,互相吹捧,玩套江湖义气的过家家,就觉得自己也配称一声,好汉?
什么狗屁义气,什么垃圾豪情。
最后,还不是让你父母为了兜底?”
邵宾沉默,握着凳子腿的手攥的更紧。
苏酒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我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如果你向你最讨厌的人,每跪下磕一个头,会得到1万块钱,你会怎么样。”
他展颜笑起来,格外的阳光灿烂。
邵宾阴沉着脸,不知道苏酒转移话题想干什么。
“你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以为这点不足以出卖你的尊严。”苏酒见邵宾不回话,便自顾自的说起来:
“那你父母呢?二三十万,你毫无感觉,可这些说不定是你父母的血汗钱,一点一滴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只因为你意气用事,就要交给别人。
如果我说,磕一个头,少赔1万块钱呢?”
苏酒一步一步走进宿舍大门,头顶的灯光照射下,原先人畜无害的表情,此刻如同恶魔般的微笑。
邵宾喉结上下一动,咽口唾沫,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接着,苏酒将手伸进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把美工刀,“卡啦啦”的推出刀片,手指转动,将刀把处换成向外,举起来送到邵宾面前。
“够胆就拿着。”
“哐当。”邵宾手中的凳子摔落,他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去接那把美工刀,刚触碰道塑料刀柄,便像是触电似的缩回手。
终究是个没胆的,苏酒笑得很嘲弄,他随手将美工刀拍在邵宾手腕处,后者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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