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原本是月圆之夜,天上月色照耀下,整片河水显出一股清幽之感,河水月光相互辉映,显出一种凄美的景色,这个时候本应该是赏月散步的好时候,但在此时,这月色,这河水却只能带给人深深的绝望。
那河妖吃了假冒伪劣的祭品,心中怒不可遏,它原本就被左千户莫名的找了次麻烦,损失了大多数曾经拘来的游魂,这几天东躲西藏,但看到左千户没有再来,这河妖便以为左千户已经走了,本来这河妖今天也想着要不要来接收这祭献品,但因为游魂亏空太多,实力大减,它实在忍受不住新祭品的诱惑,想借着夜色收完祭品便离开,它却没想到今天祭献的这个祭品腐臭不堪,比腐肉还难吃,更别说那祭品的肚子里的那团东西,简直让河妖都觉得恶心。
这河妖盛怒之下也忘了防备左千户会不会出现在附近,直接卷起河浪,怒气冲天的想要找百姓麻烦。眼看的乡绅们又要推下两个女孩,河妖微微一笑,这一次,两倍的祭品可满足不了它。
河水滔滔,一众百姓哪里看到过这种景象,一个个喊叫着想要逃开,几个胆小的人甚至屎尿齐流,翻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正当河妖要把河水卷向岸边的百姓时,却听到另一侧的岸边响起一声让人心惊胆寒的念佛声。
“南无无天佛祖!”
左千户披着黑色披风,看着河上和对岸发生的种种,心中一片平静,这个时代乃是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起始,天地主角未出,天下太大,左千户救不过来。
左千户看不惯的种种现象,根源在于时代的局限和思想的局限,而左千户前世就知道,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到底有多困难,现如今民智未开,改变这些人的观念和思维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左千户便做出了个决定,既然改变不了,那么便加入并利用这些百姓思维的局限性,“你们不是喜欢膜拜神明吗?与其膜拜那些乱七八糟的假佛邪神,不如膜拜我,至少,我不会要祭品。”
左千户心中细细观想前世那些邪佛恶神的景象,口中念诵无天佛祖的佛号,浑身气息一变,显现出一种无喜无悲,大彻大悟的气质,单单只看左千户本人,便让人觉得如同深陷黑洞,想要不自觉的接近左千户。
左千户伸脚前蹋,汹涌的河水像是平地一样,让左千户稳稳的踩在上面,与此同时,左千户身后缓缓升起一尊黑莲,黑莲缓缓转动,散发出阵阵幽波,幽波所过之处,河水恢复平静,河妖和百姓僵立在原地不动。
在百姓和河妖的眼中,此时的左千户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异象,但却如同太阳一样,引人注目,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衬托左千户的存在一样,普通百姓心神恍惚,无法动弹,但那河妖却是被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想动也动不了。
左千户周身上下泛起紫黑色的光芒,黑莲化为虚影,笼罩着左千户缓缓转动,让左千户看起来异常的神圣,在黑莲的护持下,左千户一步步朝河妖走去。
“啊……啊……”黑影似乎想要逃跑,但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动弹。
左千户眼中无喜无悲,默默走到河妖前,伸手在它身上笼罩的黑影上一抓,只见黑影不断涌动,最后,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一团团黑色的幽影冲出束缚,涌向左千户的身体里。
左千户身上的黑莲幽光大盛,像是吸收了某种补品一般,黑莲上的叶片显得更加栩栩如生,左千户深吸一口气,伴随着涌来的力量,还有那些游魂最后的嘶喊,这次没有了佛祖金身护持,那些游魂的负面情绪似乎被黑莲认为是某种补品一样输送到了左千户的脑海中,一时间,无数游魂的喊叫和哭泣声在左千户的脑海中肆虐,其中一个肠穿肚烂的小女孩的嘶喊显得格外的响亮,刺的左千户脑仁生疼。
左千户强忍着脑中的不适,对着河妖挥了挥手,将河妖身上残留的黑影驱散,只见一只蛤蟆趴在河面上,肚子高高鼓起,似乎是想吼叫出声。
“我就知道,那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只是因为我估错了你的本体,以为你是个水鬼或什么鱼怪成精,只在水中寻找,但后面我就反应过来了,能够使出那种大嗓门的神通也只有你这种蛤蟆精了。”左千户笑了笑,也不管这蛤蟆背上流脓破裂的毒馕,一把把这蛤蟆抓在手中。
蛤蟆精背后毒馕爆开,黑绿色的毒液飞溅开来,左千户丝毫不管,他身上的黑莲自动运转,幽波过处,毒液被震开,散落到河水中,仅泛起一点涟漪。
左千户也不理这蛤蟆精,手里攥着蛤蟆精来到高台,伸手一挥,只见黑莲幽波震荡,将高台上的乡绅,知县尽数扫到高台之下。
左千户也不理会落在地上的乡绅、知县,站在高台边,看着这群狼狈的百姓,心中万念丛生,他不知道这个小镇已经进行了多少次祭献活动,而在他走后,这里又会发生什么。
摇了摇头,左千户放空心神,低头闭目,开始低声念诵。
“诃婆萨提菩,谛揭僧罗波……色是即空,空是即色……”
这经文念诵出来,只见一众百姓一愣,随即便露出癫狂痴傻之色,静静的盘腿坐在地上,哪怕他们的裤裆里湿乎乎粘坨坨的,却依旧如同毫无所觉一般,盘坐在地上,如饥似渴的聆听者左千户的经文。
左千户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可不想用什么佛家正法为小镇百姓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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