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到了天山县里来调查,阎老爷出城迎接,在接到县衙门后,没到孟大人开口,就自诉起了苦。说,他治下的养牛户,对他颇有些怨言,说征用的耕牛没收到官家给的银子。我是想给,但给不了呀。征用耕牛是朝廷的命令,也就是皇上的旨意,我不敢有丝毫怠慢。但一万两白银我一时又筹集不起来。
孟大人说:“朝廷不是有一万两银子拨下来的吗?”
阎老爷说,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呀。我是从俞大人那儿收到了四箱银子,但我要打开分给养牛户时才发现,根本没有白银,全是烧制成元宝状的银白色的砖头。
当然我也有私心的一面,我发现银子是假的没有马上报告朝廷。主要是俞大人是比我官大一级,我怕弄不好给我一个诬告罪。又想老百姓有不知道朝廷给了银子,这样胡弄过去就行了。
说着阎老爷让两个差役把四四个箱子都抬到公堂里来。箱子抬来后,阎老爷一一打开给孟大人看,果然那元宝样子的都是银白色的元宝形状的砖头。
孟大人当即传唤了俞大人。让俞大人辨认,他交给阎老爷的是不是这四个箱子。俞大人说是的。孟大人说,你移交这四箱银子的时候,有没有让阎老爷当场验证。俞大人说,当时四个箱子都打开过,在场的处了阎老爷还有三位当地财主都看见了,他们可以证明。
孟大人一连传唤了三位当时在场的被称作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说的似乎是同一个口气。都说,他们看见俞大人把四只箱子交给阎老爷,也开箱子检查了。但当时俞大人只把箱子盖子打开了一下,没有把银子拿出来检查。他们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以为就是元宝状的银子。何况这是官家的银子,谁敢怀疑?阎老爷要把银子分给养牛户,打开箱时我们也都在场,我们看到的是烧制成元宝形状的用银白色涂料涂过的砖头。
孟大人厉声大喝:“俞大人领罪,这些银子分明是被你替换掉了,不是你偷换了银子,难道曹尚书会私吞这银两不成。来人,把俞大人拿下,押入九天山地牢,待皇上批准下旨后问斩!”
俞大人大呼冤枉,但已无济于事,孟大人亲自摘下他的乌纱帽,差役将枷锁扣上,便拉了出去。
后来人们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阎老爷的娘舅在京城得知状告外甥的具体内容后,便托心腹千里传信,商量对策。阎老爷通过京城的娘舅早就得知有这一笔银两要经过他之手,就立刻起了贪心。与三位把兄弟财主老爷一起商通好,把箱子里的银子换成石头,并由他们来作证明。这三位把兄弟他们平时都跟县老爷一起干坏事,本来就沆瀣一气,哪有不乐意替阎老爷作伪证的?当然他们也多少分得了一些脏银。
那孟大人为什么就不深入细查,而就这样草草了断?这还不是阎老爷的娘舅的缘故,他当然睁一眼闭一眼了。
再说,九凤女接到营救俞大人的命令后,立刻出发,但仅凭她一己之力能把俞大人从官府设置的地牢里营救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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