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歌把目光转向饕餮的嘴巴,牙齿连结处的缝隙里残留着鲜血和布料。“北樾王宫又牺牲了一个隐卫。”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任何能削弱北樾王宫战斗力的机会他们都不想放过,结束北樾王族的统治以后,他们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威胁或操纵。而现在,要战胜北樾王族就必须先打败他们请来的帮手。
“动手吧,杀了饕餮。”谣歌说。
饕餮仿佛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女孩一声令下之后,它率先发动了攻击,带刺的爪子和头颅不停甩动着。他们用飞行术闪躲开来,白色身影灵活地穿行在雪中。饕餮的脚掌拍在山峦上,发黑的古树断裂折损到处是“咔吧咔吧”的响声,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谣歌停止攻击,她看了看男人,又瞥了一眼饕餮血红的瞳仁。瞳孔原本不是饕餮最脆弱的地方,相比它颈部的皮肤更容易被攻击,但饕餮的眼睛曾受过重创,从此下手胜算会大一些。
摩西飞到饕餮的上方,十指相扣,身旁有一道有蓝色光芒闪过,数万支冰箭绕着他的身体围成一个圈,摩西右手一挥,冰箭迅速刺向饕餮,饕餮笨拙的身体闪躲着,没有击中目标的冰箭化成水灵活地穿越过障碍物再凝结成冰重新锁定饕餮的身体,摩西看着被冰箭包围的饕餮,皱了皱眉,冰箭在巨兽的皮毛上纵横交错,割断了饕餮全身的尖刺,零次栉比的巨刺掉落下来,砸在冰面上形成一道道丑陋的裂痕。饕餮痛苦地咆哮着,四肢和头颅在风雪里疯狂地乱甩。
谣歌站在穆山中央,撑开骨骼分明的手指,强气流撕扯着雪花,拧成一股巨大的漩涡从穆山两侧袭来,击碎了古树和碎石,冲向饕餮的右眼,红色瞳孔里涌出鲜血,饕餮庞大的身体倒在冰面上,粘稠的血液趟过上颚,流在雪地里,顺着打斗时留下的裂痕曲曲折折地向远处延伸。饕餮精疲力尽地喘着气,它眼球上的黑色咒文越发清晰。
“杀了它?”摩西问,“或者,你有把握再度封印饕餮。”
谣歌盯着咒文没有任何举动,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把饕餮封印回沙漠里去,同样的,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死饕餮。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死饕餮,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小的时候刺瞎了它的眼睛才使得它被顺利封印,曾经封印它的人已经死了,所以饕餮获得自由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就算我们把它重新封印,北樾王宫的人也可以再次解封饕餮。只要它还能行走,就不会忘记找我们报仇。”摩西冷静的分析着局势,“饕餮的胃口很大,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它将带来什么。”
摩西说道:“从前我们杀人,是因为迫不得已。火族的统治者把我们牢牢捆绑在他们所建筑的牢笼里。而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了自由,只要完成神的命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左右我们,千山暮雪,万里鹏程。所以我们必须杀死饕餮。”
谣歌依旧没有反应,她看着那道咒文失神,直到摩西一句:“它吃了我们多少族人!”才微微抬头,耳边灌满了饕餮沉重的喘息声。“它很累,等它休息完之后,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
“可是,你有办法杀死它吗?”
摩西深思熟虑之后,摇了摇头。
谣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步步远离饕餮。“我们先离开这里,在想到杀死饕餮的方法之前不要与它发生冲突。”
摩西表示赞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饕餮,转身离去。冰面上的裂痕慢慢被新的雪花填满,长出无数冰蔓挡住了道路,一根根纠缠在一起包围着饕餮,使它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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