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后,他并未先对关月宁解释什么,而是偏头对在旁得的百官们道“骁将军今日有恙,不能前来谢过各位大人的恭贺。待改日皇上为骁将军安排庆功宴时,各位再祝贺骁将军的丰功伟绩也不迟。现下,大人们便散了各自回府歇息罢。”
百官怔了怔,然后纷纷恭敬得对西门羽佃点了点头,再又对关月宁拱手躬身,齐声道“皇上,臣等先行告退。”
道完,便按规矩陆陆续续得退身走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关月宁看着西门羽佃,暗暗揣测着他此时的居心。
他支走了百官,想说什么?
西门羽佃却神色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面对着关月宁那防备又警惕得目光,西门羽佃似有若无得勾了抹无所谓得轻笑,而后,云淡风轻对一旁的李雎道“李雎,外头风大,先去给皇上拿件披风过来。”
“……是。”李雎对西门羽佃躬身点头,但又不安得抬头去看关月宁的意思,得到了关月宁许可的眼神后,他才敢动身出去。
李雎的迟疑被西门羽佃尽收眼底,深邃俊美的眸底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闪而过后,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她倒是会用心管教身边的人了。
西门羽佃用一种极为细腻得眸光看着关月宁,稳重而高雅得神情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得微妙情愫,须臾,薄唇微启,温和得夸奖道“皇上近日成熟了不少,越发懂得为人处世了。”
他用的是夸奖的口吻,而不是奉承。
可不是嘛!夸奖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奉承,则是卑躬屈膝。
这个不把皇帝当主子的高傲太监,看似态度温和恭敬,却非常令人火大。
关月宁沉着的眸底漆黑氤氲,却耐着性子勾起了一抹讽世浅笑,道“朕不成熟也不行了,眼看着肚子都要大了,不是么?西门爱卿。”
微微上扬的语调里分明暗含对他的龌龊罪行的指控,同样也更是她对自身处境的自嘲与释然。
西门羽佃微滞……
四目相对,关月宁那无所无谓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颤。
该如何形容那般的眼神?
眉眼的轮廓分明还是那熟悉的秀美温柔的样子,可那幽深如潭的瞳仁里,却不知哪来的一片大气滂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
西门羽佃心底猛然跳动,他的直觉已经确定,这已经不是那个遇到问题就会畏首畏尾,束手无策的无能皇帝了。
现在的她,体内仿佛存蓄着奇迹般破茧重生,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甚至相当于,另外一个人。
一向以温和平静示人的西门羽佃此刻却以那宛若饥鹰般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看……
关月宁被他盯得有些不耐,感觉好似自己被剥光光了站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拦。
这假太监又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什么猥琐的事情吧?
关月宁反感得皱了皱眉,总不能以这种不着边际揣测为由动手抽他,于是便打算转身离开这大殿,外眼不见为净,而这时候,李雎却端着一件折得工工整整的披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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