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李虎搓着双手,“或许是一场泼富贵!”
他从林焱手中夺过黄布,反复比对,“这柳凤泊半年前声名鹊起,夺令前武斗第一。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仇家。啧啧啧,一百万两白银,还真是大手笔!”
林焱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
“这还要想?”李虎挑眉轻笑。
林焱皱眉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李虎将黄布塞入怀中,“这可是一百万两白银!不是一百钱!你可不要妇人之仁。平日里,我们连靠近他都不可能。可你看看他现在这样。”
李虎捅了柳凤泊一脚,“他这样昏迷不醒,可不就是待宰羔羊?我们只要轻轻一刀……”李虎用手指比划着脖颈,意味深长地笑着。
“绝不可能!”林焱推开李虎,“他救了我的命。”
“救了你的命?”李虎伸手来拉林焱,“你有没有山哪里?”
林焱摆了摆手,“我没事,是他杀了那些狄国骑兵,不然我已经死了。”
“狄国骑兵?”李虎一脸诧异,“他与狄国骑兵血拼,才身受重伤?”
林焱点头无言。
李虎注视着柳凤泊的面孔,正色道:“那我们必须保他周全。”
林焱笑了笑,他和李虎一起长大,深知李虎的为人。
李虎虽然离经叛道,捞了偏门,可他骨子里最是敬重勇士,特别是抗击敌辱的真义士。
虽不是遵纪守法,却知心中大义。
林焱打趣道:“不要那一百万两了?”
李虎横来一眼,“一百万两算个屁。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李虎的救命恩人!更何况他杀了那些狄狗,大快人心!就算是燕王拿江山来换他的命,我也决不答应。”
林焱挑了挑眉毛,“哦?”
“大丈夫做事,一言九鼎。”
李虎将右手伸到林焱面前,“当年我断指起誓,绝不再赌,你看我李虎这么多年来可曾食言?你难道信不过我?”
林焱正色道:“你我兄弟,我自然信得过虎哥。”
李虎点零头:“事到如今,龙兴是回不去了。若是冒险入城,只怕最后露了马脚,那就是真正的瓮中捉鳖。”
林焱深有同感,“可柳凤泊现在是众矢之的,入城不安全,在城外晾着也不会安生。他的伤势更不能放着不管。况且,石头还在城里,他昏迷了三,不能没人照顾。”
“自然不能丢下石头。”李虎摸着断指,“这城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真他娘的烦人。”
林焱皱眉思索,道:“看来,我们只能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李虎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恍然道:“你是我们一人去接石头,一人带着柳凤泊躲起来?”
“没错!”林焱指向西南,“你还记得城西的华礼寺吗?”
“那怎么会忘?”李虎泛起笑脸,“我们儿时常去。方丈为人亲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焱也笑了,“是啊,那年你偷香油钱被抓,方丈居然没有罚你,还请你吃了斋菜。后来,你就常带我们去蹭吃蹭喝。”
李虎闻言一笑,却又黯淡下来:“可混账燕王搞什么灭佛,方丈惨死,众僧树倒弥孙散。这华礼寺也就荒废了下来。你现在提起,难道是想?”
“没错!”
林焱接着道:“华礼寺荒废多年,我们把柳凤泊藏到那里,没人会发现,然后只需要我去接来石头,找来大夫就校”
李虎点零头,嘱托道:“进了城就找我虎头帮的弟兄帮忙,他们都认识你,不然光靠你一个人可带不出两个大活人来。”
林焱想来也是,虎头帮有五辆马车,十几匹驽马,四五十个弟兄。有他们分头奔波,能省下不少时间。
况且用上马车,对石头的伤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两人又合计了几句,李虎从林中赶出马车。
马车破旧,木体车身,车轴嘎吱作响。
他从车上跳下,抱起柳凤泊。
不用话,林焱立刻蹲身抱住柳凤泊的双脚。
两人将柳凤泊搬上马车。
车厢简陋,缝隙处塞了些棉絮,算是堵住寒风。
车座上铺了层毯子,勉强容纳两人乘坐。
李虎放下柳凤泊,低声咒骂:“干,这崽子看着文弱,身子倒是沉得很。”
林焱摇头微笑,他跳下马车,肩头却被李虎按住。
“林子。”李虎顿了顿,“自己心。”
林焱微笑着点零头,没有话。
有什么好的?
一世兄弟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郑
两人在野林子分开,林焱目送车马向西南而行,自己朝城门而去。
雪珠星星点点,照理这种鬼气,守门的黑皮应该躲在墙角灌着黄汤。
可今有些不同,林焱远远见到城门口堵着一支商队。
车马上拴着商队旗帜,红底黑字,偌大一个山字。
黑袍子倒是没有拦他,林焱自然不会惹事,快步从城门穿过。
穿过城门时,他正看到一个少年从商队车内探出头来。
看不清那人长相,却见着那人没有束发,用一个红绸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红绸少年唤来卫兵耳语了几句,又往卫兵怀里塞了些什么。
林焱没敢多事,埋头赶路,身后传来商队出发的声音。
可他没走几步,却被三人拦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断指的兄弟吗?”
林焱心中叹了口气,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
他自然是认识面前三人,话的矮胖子叫做陆多金,也是这群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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