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共有六组监控视频,分别安装在棚顶的不同角落。
我让花瑛调出其他视频,从不同视角查看画面,反复比对下,我终于找出了原因。
在孕妇阴魂身前半米左右,空气突兀的出现了扭曲。
这种扭曲变化很细微,不仔细查看,很容易把它忽略掉。
苏铃儿看不到对方,基本上是因为这怪异扭曲产生了隔离。
这是什么鬼?
是邪祟的一种阴煞手段嘛?
在调看其他视频时,我自然看清了身后的状况。
那里多出两道身影。
一个是秦巧,她满头长发无风自动,惨白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紧张的表情。
她充满绝望、愤恨、怨毒情绪的眼睛,死死盯向孕妇,捧在两手间的心脏,蹦跳速度极快。
隐约间,有不规则的黑色丝线,从心脏中央飘散出来,丝丝绕绕、如同散开的蜘蛛网。
不知那怪异扭曲能不能隔离秦巧的视线,不过她摆出这样的姿势,肯定是能感应到对方。
在秦巧眼里,孕妇一定极其强大,她已经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威胁。
另一道身影,属于一个瘦弱的老人。
它站立的位置更加靠后,身形颜色忽深忽浅,表明它的状态并不十分稳定。
这老人我见过,它就是西区废楼里的那个老人。
结合花瑛的古怪梦境,以及苏铃儿在电梯里看到的背影,此时我才断定,原来这老人早就死了。
从很多细节里能推断出来,老人是站在我这一边,它和秦巧联手,在共同抵制孕妇。
要不是有这俩邪祟帮我,恐怕孕妇早就偷袭得手了。
我有些纳闷:这大肚婆为啥这么恨我呢?
我和它之间,应该没有过任何交集吧!
“相公,藏进女尸身上的鬼婴,在冒充花警官说话。”
“它模仿的语气、腔调、语速等,简直和花警官一模一样呀!”
在我查看视频时,苏铃儿在我心底传递来这样一条消息。
我暗自点头,当时接听到“花瑛”的求救电话,我没有任何怀疑。
而看到视频时,花瑛的手机并不在她身边,才明白这里肯定有邪祟捣鬼。
在花瑛看来,这些监控录像只是有些诡异而已。
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让我对邪祟的情况掌握的更多些。
半个小时后,我和花瑛坐在了医院门口的咖啡厅里。
马达开着轿车,领着苏铃儿回去搬家,这也算找借口把她支开,因为我总觉得,她对花瑛好像有种淡淡的敌意。
“唉,老娘真是流年不吉,居然被邪祟给盯上了。”
“韩车,你说这脏东西怎么就能胆大妄为呢?它们想祸害谁,就能随便祸害?”
“在下面,就没有类似派出所的机构管管它们?”
我被花瑛的奇葩想法雷够呛。
这阴冥的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也没去那地方旅过游啊!
花瑛是跳跃性思维。
话说到一半儿,她突然想起了钱的事儿,问出我的手机银行账号,把两万块的尾款打给了我。
这钱我可是收的心安理得。
驱走了邪祟后,昏迷的四名警察很快恢复正常,今儿个都回到岗位上正常上班了。
楚冰也清醒过来,不过他神叨叨的、非要多住两天院,说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多散几天心。
不管怎么说,收拾医院邪祟的事儿,我做的巴巴实实的。
而花瑛这小富婆也是相当的豪爽,我很乐意跟她多做几次交易。
我想起了今早花瑛的信息留言,“对了,你说想让我再帮个小忙,那是怎么回事儿?”
兴许是勾起了花瑛的某个回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韩车,你对邪祟了解多少?”
“你说……会不会有某一个邪祟,长期住在一个活人的身体里?”
“每天到了特定时刻,邪祟就会苏醒过来,而被附身的活人就会沉睡过去。”
“在不知不觉中,邪祟操控活人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直至最终完全取代。”
“到那时,邪祟复活了,而原本属于活人的意志、灵魂则死了,永远的死去了。”
花瑛说出这些话时,语气压的有些低,给人一种很消沉、很颓丧的感觉。
我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详细说出来听听,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绝对帮你!
花瑛两手紧紧抓着咖啡杯,不再是那种意气风发的干练姿态,迟疑中透着种柔弱。
“我……我看过心理医生,而且是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
“我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但……怎么就会做出那些事儿呢?”
花瑛每天的早睡习惯,不是她主动养成的。
大约半年前的某个晚上,精力旺盛的花瑛,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困意。
看看时间,刚刚午夜11点。
咦?平时不都是凌晨1点左右,才会有困意的嘛?今儿个生物钟怎么提前了?
花瑛一向自诩是夜猫子,对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很不理解。
从那之后,花瑛每晚的困意就不受她控制,时间一到,倒头就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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