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困意来的格外强烈,有时花瑛正在洗漱刷牙,困意一上来,她叼着牙刷就能睡过去,那才邪性呢。

“如果只是睡眠时间提前,我还不会觉得怎样,关键是,我还会出现间歇性断片呀!”

进入梦乡后,花瑛处于无意识状态,除了她做过的梦以外,其他事情统统不清楚。

一觉醒来,花瑛多半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有时在深山里,有时在大河边儿。

有时甚至出现在上百公里的陌生地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坐在那辆玛莎拉蒂里。

这……难道自己闭着眼睛开了车?

花瑛努力的回忆着,可她都快把脑壳想肿了,也没回忆出相关的片段来。

还有几次,花瑛出现在了派出所里。

休闲的睡衣早已被整齐的警服取代,旁边还铐着个一脸生无可恋、被折磨大半宿的犯罪嫌疑人。

当花瑛说到这时,我下意识想起了惯偷丁三。

难怪他暗指花瑛很凶残呢,八成他被花瑛打出过内伤。

而花瑛在摧残丁三时,指不定是以什么状态出现。

兴许她动作僵硬,表情呆滞,偶尔睁开眼皮,露出满眼的白眼仁……

这么简单脑补一下,我就挺同情丁三的。

人家好歹也是神偷界的年度季军,结果被花瑛祸祸成这小老样。

后来我有机会和丁三详细聊天,才知道他受到的摧残,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这是……梦游?”

花瑛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是梦游,也不会游的这么具体。”

“出现在大河边儿那一次,我都游到河对岸去了。”

“如果是在无意识状态下,我怎么可能游过几十米宽的河面?”

“没有意识主导,我更不可能开车去了百公里之外,而丁点儿危险都没发生呀!”

“我看过心理医生,绝对没有心理问题,那就说明,操控我身体的是只脏东西。”

“现在我睡眠时间越来越提前,早晨睁眼的时间却越来越晚,说明它对身体的掌控权在逐步加大。”

“昨晚医院的邪祟事件证明,你是正儿八经的邪灵摆渡人。”

“所以,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花瑛情绪有些激动,隔着桌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安慰了她两句,同时想明白了她的真正用意。

她花钱请我去医院,就是想验证我的手段。

如果我有对付邪祟的本事,花瑛才会进一步提出要求,请我帮她解决麻烦。

我琢磨着,如果真有邪祟缠上了花瑛,那这邪祟的性格,可是相当的顽劣。

它喜欢郊游,喜欢自驾游,还特喵的挺有正义感,知道去收拾犯罪嫌疑人。

此外,花瑛的怪异状况持续了半年之久,直到现在,她才彻底的向我吐露出来。

这期间,应该把她憋屈够呛吧!

她那身在道门的亲二叔呢?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嘛?

我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你没尝试在卧室里,安装一些监控之类的?”

花瑛点点头,又摇摇头,“试过,但没用。周围好像有某种奇特的信号,九点过后,监控摄像头统统受到干扰。”

“我在附近调查过,但至今没有查明信号被干扰的原因。”

我回想起邪祟现身前的征兆,觉得邪祟缠身的可能性,还真挺大。

想了想,我说明天我跟过去看一看,如果真有邪祟,咱当场摆渡它丫的。

今天时间有些紧,我得去西区废楼或者医院,摆平孕妇阴魂以及那两只鬼婴。

花瑛露出感激的眼神,挺直了身板,猛地一拍桌子。

“姐就喜欢你这干脆利落的性格!”

“啥也别说了,感情都在咖啡里。”

“咕嘟嘟……”

“事成之后,五万块奖金是你的,如果你有想法,姐的人也可以送给你。”

花瑛擦着嘴巴,对我格外有信心。

我赶紧客套两句,说你真能开玩笑,我能不能搞定邪祟,那还两码说呢。

我心里对花瑛的提议相当打怵。

就花瑛这飘忽变幻的性格,我还敢收了她?

指不定睡到二半夜时,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花瑛把我铐在暖气片上。

红蜡烛滴答流淌,小皮鞭呜呜作响,小皮裤锃明瓦亮……

这画面,想想都辣脑袋。

……

和花瑛告辞后,下午我去了趟西区废楼。

我把老人的傻儿子安顿到福利院,而后用万能钥匙开锁,在张山、楚冰等人的房间里查看一圈。

果然有些新发现。

在他们曾经死盯着的角落里,各自发现一样东西。

蓝盈盈,透着股邪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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