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赦一见眼前的人如此神态,顿时浑身一震。就像见了鬼似的,抖似筛糠恐惧无比地蜷起了身子。

“是……是你。你不是死了么,你已经死了!”

“是,本将军是死了,但我死得不甘啊。所以今日借尸还魂来找你报仇了!”

聂赦大叫一声,缩到了墙角去。

“你别过来,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都已活埋了一万多人来抵命,就饶了我,饶了我吧!”

“饶了你?当年我白家军六千精锐,我大哥白谛皈是何等的人中龙凤?还有秦赳,柳言之,还有那么多人,你怎不说饶了我们?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万事,还要律法做什么!那一万多人是我下令活埋的,我也偿命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白鹿歌起身欲再度扼住聂赦的脖子。但见他连连后躲,手里像是捏了什么东西。

“拿着什么呢,给我!”

聂赦咬了咬牙,摇头不语。

“你给不给,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一根根掰断?”白鹿歌凶狠地威胁道。

聂赦只得颤抖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白鹿歌。

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结果就是一块玉佩而已。小半个巴掌大小,品色也不好。一面刻着“木”字,一面刻着新月,还有些文字篆刻在上面,但光线太暗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玉佩,怎叫聂赦到了这副模样还紧紧捏在手里?

“木?这莫非是……罕元木家的家徽玉佩,你怎么会有?”

聂赦瑟缩着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饶了我吧,我错了”这样的话。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看来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白鹿歌只觉得无趣,索性又坐回了软榻上。

“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本将军就连杀你都觉没意思。为将者不杀手无寸铁之人,我可比你有原则多了。”

聂赦嘿嘿笑着道了声谢,但白鹿歌旋即却又露出一个寒气四溢的笑来。

“不杀你可以。我问你,你的儿子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么?”

“儿子?我没有儿子,我没有儿子!”聂赦突然吼道。“我没有那样的儿子,我只有辒儿,辒儿在哪,救救爹!辒儿是个好孩子,谁都别想动他!”

“我管他是好是坏。你们聂家踩着我白家的脊梁骨威风了这么久,岂是杀了你们就能弥补的?我说过,要你聂家身败名裂,断子绝孙血债血偿。本将军一向言出必行。”

聂赦本还一副恐惧畏缩的样子,一听白鹿歌这番话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暴起冲了过来。

“你报不了仇的!你休想动我的辒儿!”

白鹿歌嗤了一声,起身闪避,同时举起折扇狠狠敲在聂赦的后脑。

只听“咔嚓”一声,折扇应声而断。聂赦摇晃着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白鹿歌探了探他的脉搏,尚在。百悦yu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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