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韩老夫人将亦君留在了翠云堂,吩咐珍珠点了清真香,又泡了亦君最爱的六安茶后,便让她退下了。

亦君看老夫人的样子,像是要与她长谈,便放下白玉茶盏,专注地看向老夫人。

“二丫头啊,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不过这画师,能不能不要做了?”半晌后,老夫人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

亦君惊讶地看向韩老夫人,问道:“祖母,为什么?”

韩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其实,上次那个北河伯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作为嫡出的闺阁女儿,去做画师被人驱使只有降低你的出身,不利于你的婚事啊......”

听了这话,亦君便笑了起来:“祖母,你想得太远了,我才十四,还没有及笈呢。再说,我们女儿家嫁到夫家,便是侍候公婆,生儿育女,运气不好还要管理中馈,一辈子不知道要奔忙到几时,永远没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现在,却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啊,所以祖母,现在是我最欢乐、欢喜的时候。”

韩老夫人听了这话不仅摇了摇头:“傻丫头,你还不知道一个女子在外面做事有多难。”

亦君拉着祖母的手臂撒娇,心说:我知道。

回到迎香院,她不禁望向那个墙头......那抹俊朗的笑意,没有似是而非,没有欲拒还迎,永远是那么明朗而温暖,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是,也许他能懂……想着想着,她便弯起了嘴角。

随着春日到来,南方的灾情也慢慢缓和下来,二皇子和四皇子在这次灾情中不仅向朝廷捐米捐银,还说动母家也开仓捐粮,竟引得金陵城官员纷纷效仿,极大地缓解了朝廷库粮不足的压力。

安帝因此也对这两个儿子极为满意,最近更是经常在南书房召见他们,听取他们的政见。

渐渐地,太子的母家冯家坐不住了,以冯阁老为主的一众官员纷纷上书,请太子恢复朝堂听政。

安帝本来也只是想要冷一冷太子,让他自己想清楚,过几日就让他回来。可这几日朝廷如此不安静反而让他有些烦心,更隐隐地起了些疑心。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太子正设宴给薛渐明饯行:“渐明兄,吾原是想多留你一阵,好好与你结交一番。只可惜身不由己,前几日已被父皇斥责不思政务,命吾于府中反思。”

薛渐明道:“在下感谢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这几日与太子殿下秉烛夜谈,把酒言欢真是有许多快乐。待我回去,会将太子殿下的仁心德行禀告给我维君国皇帝陛下,为我们两国交好出一分力。”

太子听了不免感动,便举起酒杯道:“将来,吾一定要去维君国看看,看看那些山川河流,是不是和渐明说的一样与我大安不同,到时候,一定再与渐明把酒言欢,一定畅快无比......”

就这样,第二日,太子便把薛渐明送走了。开始闭门思过,认真地读起先生讲过的策论来。不料,就在这日,又收到了进宫面圣的召见。

太子兴冲冲地将自己这几日所写的策略收拾好,兴冲冲地往皇宫而去。

进了南书房,看到二皇子、四皇子也在里面,不仅愣了一下,略一点头,便向安帝施礼行礼请安。

安帝正坐在御桌前随意地翻看着奏章,看太子进来了,便道:“太子最近在府中想得如何了?”

太子忙回道:“回禀父皇,儿臣这几日在府中闭门思过,深觉对于政务不甚钻研,只专注于丹青山水,让父皇为我担心。儿臣已经下定决心,从此一定专心于政务,好好回报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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