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太子悄悄抬眼看了看皇帝,只见他微微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道:“哦,闭门思过?那我问你,怎么对你来说,闭门思过是在府中把酒言欢?”
太子蓦地抬起头来,惊慌地看向皇帝。只见他也定定地望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似的:“不,不是的,父皇,那是我要为薛......薛渐明饯行......”
然而皇帝却打断了他的话音,,道:“对啊,饯行,多少依依不舍,身不由己....”
这话仿佛雷电击打在太子脑中:难道酒席上的谈话有人偷听了,不待他多想,就听到一旁二皇子的声音。
“父皇,太子殿下这是效仿信陵君,广结天下能人才杰,这是仁心德行。一定会被天下人称颂。”
皇帝突然想起了昨日的密报,想起那薛渐明的话,更是对眼前的儿子厌恶到了极点:“你不是喜欢维君国吗?”皇帝冷冷的声音幽幽地穿进了太子的耳中:“那你就去维君国吧。”
“太子金文阳,醉心于丹青书画、不思进取、不理政务,不足以担当太子之位,废去太子之位,封地夏南。”
太子抬起头看向皇帝,只见他高高在上地看向他,道:“你不是喜欢维君国吗?喜欢那里的山川河流,朕把离维君国最近的夏南赐给你做封地,你可以在那里尽情地诗书山水了......”
一旁的四皇子见了,跪下道:“父皇,太子皇兄只是一时糊涂,请父皇三思。”
二皇子见了四皇子跪下来,也不得不跪在一旁。
皇帝见了,叹了口气,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太子的品性。只是他这样不设防,若将来为君,将有多少祸事?”
第二日,韩府就得到了这五雷轰顶的消息:太子被贬到大安边界夏南,身边的幕僚近臣也一一遭到贬黜。韩远桥此次也被皇帝斥责,称其没有尽到应尽的监督义务,竟被贬为夏南的一处小县县令,不日便要随废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一同启程。
韩老夫人第二日便病倒了,亦君忙着宽慰父亲,照顾祖母,不得不向画院告假。
来到韩父的乐安书斋,亦君看到了父亲正坐在案前,想要收拾东西,又不知如何开始,怔在那里,满目的愁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看到亦君进来,韩父勉强露出笑容,道:“亦君,这次为父要去很远的地方,家里就交给你了。”
见亦君点点头,又道:“你祖母这次病的不轻,你要好好照顾她。”
亦君又点头,韩父张了张嘴,便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室内便沉默起来。
亦君终于开口道:“父亲,女儿在书上看到夏南有种水果,叫做荔枝,鲜美多汁,女儿甚是向往。女儿听说这种果子晒干了是可以携带的,等父亲回来时多给女儿带些吧。”
听了这话,韩远桥不禁笑出声来,语气也柔和起来:“瞧你这出息。”
于是亦君便留下来,帮着韩远桥收拾了一应行李,将自己画的四季小景也打包放过了进去,说若是父亲想家就看看,韩远桥无奈,便任她去了。
三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启程那日,韩府众人含泪送了韩远桥,回府后更是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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