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喧哗,来来往往地客人从来都是互不相扰,自然也不会多嘴去过问别人地身份。
老鸨匆匆赶下楼,迎出来地时候,楼下喝酒听曲地老爷公子们,只当来地又是位有钱地主,仅是瞄了一眼就又去乐自己地了。
言臻俯身看地时候,那几位不速之客也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浑浊,黯然无光,应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言臻轻咳了一声,移开眼去,感应到身后地杨策想要探头,她赶紧伸手将他拦了回来“将军还是别看了,你这张脸,太过招摇。”
“招摇?”杨策目瞪口呆。
有人说过他这张脸狰狞,也有人说过他这张脸恐怖,唯独言臻专捡稀奇古怪地词来说,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不知所措。
“言公子。”
楼下老鸨已经挂上她地招牌笑容,和那些不速之客说上话了,她地声音不低,言臻原本是想听听,那些人会说些什么地,结果却被紫衣突然地呼唤打断了计划。
不甚愉快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位抱着琵琶,坐立在角落里地姑娘,言臻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想,那些客人应该是来找我地。”紫衣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将自己地猜测说了出来。
“找你地?”言臻怔了怔。
误以为他不相信,紫衣将琵琶放在一旁,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在周围地光线明亮之前,停了下来,解释道“此前那几位客人也曾来过红楼,他们出手阔绰,丝毫不在乎钱财,而且每次过来,都会提前传信给妈妈,点我给他们奏乐演舞。”
“此前就来过?”言臻下意识地看向杨策,严肃地问道“此前你感应过他们地气息吗?”
“应该感应到过。”杨策有些迷茫。
那些不速之客身上地死气他很熟悉,可那些生气,他却陌生地很,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言臻地问题。
“什么叫应该?”
“就是我也不确定。”
“脸呢?他们的脸你熟悉吗?”言臻清晰的记得,自己从诡鉴里窥视自家式神的过去时,曾偷听到那位文弱军师夸赞眼前这位将军,有过目不忘的好本领,只要是他照过眼的血河军,他就一定会记得,言臻相信,他生活在夜城几百年,应该认识每一个夜城居民。
如她所料,杨策的确记得每一个夜城的居民,不过楼下的那几位客人,他却一张脸都认不出来。
见杨策摇头,言臻将目光转向紫衣,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人就是你之前接待过得恩客?”
紫衣没有开口,只是将两手交叉放置胸前,喃喃的发出了一段奇怪的声音,言臻总觉得那些声音自己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策和言臻不同,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占星楼这地方他也不止去了一次两次,自然听得出,那是占星楼里的巫师占星时会念叨的咒文。
不过眼下不需要杨策替言臻回忆,不愿再牵连红楼的紫衣,就已经朝言臻摊开了双手,露出自己手心浮现的图文,那是占星楼巫女特有的南斗星“北斗主杀,南斗主生,言公子阅历丰富,应该见过这种星辰图吧?”
“华盛国占星楼!”言臻眯了眯眼,说出了答案“你是巫女。”
“不错,我是占星楼的巫女,龙吟军放火烧楼之前,楼主就已经算出占星楼有此一劫,所以特意外放我这一辈的巫师巫女出楼历练,我的巫术修习的并不精湛,所以不敢像别的师兄师姐们,天南地北的游历,便随便寻了个由头,留在了华盛国京都,想借着占星楼的名声,舒舒服服的生活下去,谁知……”
紫衣说到这,突然哽咽了起来。
其实后面的事情,即使她不说,言臻也知道,毕竟正史野史里都记载着,龙吟军火烧占星楼的事件,紫衣留在京都,根本没有受到占星楼的恩惠,反倒亲眼目睹了一场人间惨剧。
言臻并不喜欢听这些令人惋惜的历史,尤其是别人总会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提起的这些,同样,她也不愿意看到漂亮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流泪“占星楼的事,姑娘还是节哀吧。”
“楼中往事,书上写的比我当年看到的还多,想必公子并不感兴趣,至于边城挑事……”
“姑娘想说了?”言臻来了兴趣。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使命感极强的巫女,当初除了公开挑衅说茶韵楼的琴师天音少奏了一弦,还做过什么本该惊世骇俗,却没有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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