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回事?”苏宣宜看看苏锦年,又看看左氏,一时拿不定主意。
苏锦誉脸色一变,赶紧挡在苏锦年前边,“祖母,锦儿怎么可能会推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听到自己心爱的孙子这样酸溜溜说话,左氏更加怒火冲冲,“我搞错了?誉儿,你也觉得我老糊涂了?”
苏锦誉不顾苏宣宜眼神制止,坚毅地点点头。
左氏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他们,“好啊,你们一个一个都帮着苏锦年说话,改日她杀了我,你们也不会管!”
下人们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
绿萍死死扯住素娘衣袖,这才没有让素娘的拳头亲吻左氏的脸。
“苏老夫人何必这么气呢?方才马车不过压过一块石子罢了!”上官镇珏阴阴出声,看向马车身后的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左氏撇嘴,“我自然知道压到石头,只是锦年,你见我跌倒却不搀扶,是何居心?”
苏锦年冷冷一笑,“祖母跌得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不让我搀扶呢!”
颇带讽刺的话出口,左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有下人已然捂住嘴巴,生怕自个儿笑出声来。
左氏狠狠瞪了所有人一眼,摔袖走回马车。
若非钱贰还在府里,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猖狂?不行,定要叫苏锦年好看!
左氏心里已对过继之事拿好主意。
上官镇珏将苏锦年搀回马车,“小心些,有事叫我。”
苏锦年听着他耳畔轻呢,不由笑道:“祖母若能伤我,我便不叫苏锦年了!”
“那是!”上官镇珏应道,随即走远,翻身上马,一路护送。
左氏揉着扭伤的脚踝,不悦地盯紧苏锦年。
没一会儿功夫,绿萍便唤道:“老夫人,小姐,到山脚了!马车不好走,得靠自个儿的腿了!”
左氏低头盯着肿起的脚,咬咬牙先一步下车,自顾自朝前走去。
苏宣宜对她方才的闹事气急,一时间也懒得管她,只顾去招呼下人们搬运器皿和蒸好的牛头羊头。
“这一趟得花多少银子啊!”左氏跺跺那只完好的脚,心头直在滴血。
“呸,这么心疼,把头上金钗卖了不就得了?”素娘朝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苏锦年赶紧用眼神制止。
众人浩浩荡荡朝司徒氏的墓走去。
冬日,积雪之下满是枯枝烂叶,下人们一脚深一脚浅,仍死死托着手里的东西。
刚瞥见那几株凋零的海棠,苏锦年眼眶一红。
这还是娘亲刚去世那日栽种下去。
前世,她出嫁时来见过一次,那时海棠早就已经被冻死、枯烂没了影。
没想到还能回到这个地方。
扭头看去,上官镇珏正看向她。
她赶紧别过脸,死死攥紧交握的双手。
幸好有棉手捂子遮挡她的狼狈。
再往前走,就连小道都不见了。每年修剪祖坟周边的下人恐怕也不知这里还有一处。
司徒氏贵为越国侯之女,到死却连只能有一个空白的墓碑,真是叫人可笑。
苏锦年看着那块简陋的青石板上的坑坑洼洼与鸟粪蛛网,心口一疼,摸出帕子上前擦拭。
绿萍也想上前,素娘一骨碌跪倒在墓前,一个劲地哭喊起来,“夫人,奴婢可算是见到你了!不知你在九泉之下过得可好……”
平日风风火火的素娘哭叫起来也惊了所有人。
左氏依旧拧着眉头,“死丫头,哭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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