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坑道深似海,查拉斯特拿着地图在坑道里都会迷路,只有罗松溪能在这座地下迷宫里如鱼得水。

这一次罗松溪也没有再犯任何错误,在坑道里兜了两圈,就从另外一个出口钻回地面,然后一刻不停地赶回塔尔塔镇。

在塔尔塔镇采矿业最鼎盛的时期,塔尔塔镇的版图面积几乎囊括了三分之一个西星州,塔尔塔的中心镇区,昔日有如织的人流、繁华的商业。

而如今,塔尔塔镇的版图一缩再缩,中心镇区仅剩下那条镇中心广场前宽阔的长街,以及长街旁起码经历了半个世纪时光洗礼的老旧建筑。

即使这样,回到那间破败不堪的老约翰炼金店里,罗松溪才有了深深的踏实感。

他翻过围墙,啪地落在院子里,大喊道,“老约翰,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来救我?”

老约翰从里屋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

这几年,老约翰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衰老下去,除了罗松溪,任何人都会以为老约翰就是人群当中那种看上去最普通的老头。

他一脸的老年斑,鼻梁上架了一副厚厚的眼镜,令一对眼睛看上更加浑浊,背还有点佝偻,走路拄着根拐棍。鼻子两侧的法令纹接到嘴角,令嘴角看上去有些上翘,慈眉善目的感觉。

他跨过门槛,站住脚步,朝罗松溪打量了几眼,笑呵呵地道,“放心,死不了,自己去抓点药。我血压高,你别吓我。”

他把头微微前伸,嘴角微微抽动,罗松溪对他这副贪婪的表情是最熟悉不过了,果然老约翰又开口道,“东西到手了吧?让你去对付几个夯汉,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夯汉?”罗松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却只知道要钱,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台赚钱的机械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类正常的同情心?圣域阶!我可是从圣域大魔法师手里逃出来的。”

罗松溪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老约翰都笑眯眯地听着,这本来就是他们对话的日常。

只是说道最后的“圣域阶”时,老约翰浑浊的老眼里冒出一道精光,只不过一闪即逝,隔着厚厚的镜片罗松溪根本没有来得及察觉。

“别扯了,”老约翰已经恢复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慢吞吞地说,“圣域大魔法师,到哪里不是被供起来的存在,怎么会来我们这个野猪都活不下去的地方?”

罗松溪激动起来,挥舞着手臂把今天一天碰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到后面,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哎呦一声痛呼出声。

可老约翰仍然不为所动,一伸手道,“把你说的那本册子,拿来我看看。”

罗松溪伸手把册子递了过去,老约翰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把册子揣到了兜里。

“什么破玩意儿,看都看不懂。”老约翰咳嗽了一声,从喉咙里咳出一口痰。

罗松溪摇摇头,想着早就该不要指望这个糟老头。他低下头,身上疼得不行,想窜回屋里赶紧上药去。

却被老约翰一把拦住,老头身子微微前倾,盯着罗松溪鼓鼓的腰间,“装糊涂?”

罗松溪不甘地把三个皮包解下,气鼓鼓地说,“猜一次。”

老约翰笑了,笑得如同春光灿烂,“债刚还清,又手痒了?也好。”

他打了个响指,顿时院子里多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老约翰,一起笑眯眯地看着罗松溪。

罗松溪凝神屏息,可身上的痛让他集中不起精神来。他有些后悔,今天的状态好像不适合“猜一次”。

三个老约翰一起屈起手指,开始数数:“三二一……”

罗松溪伸出手,指向东面的老约翰。

那个老约翰却啵一声化成光影消失了。

“又错了,你还是不行啊。”真正的老约翰抱起三个皮包,笑眯眯地看着罗松溪垂头丧气地走回去,朝他背影喊道,“等我数清楚平均一个包里多少钱,给你账单啊。”

等到罗松溪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圣域阶……那么厉害,别打上门来。我血压高,别折腾我啊。”

……

……

一抹晨光亮起。

罗松溪屁股朝天,趴着睡了一晚起来,背上和肩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

烫伤的药方是老约翰老早之前就给他的,他昨天照着去买了几样药,抹上之后果然效果奇佳。反正老约翰什么都懂,罗松溪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天天ayay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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