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着上身,看了一眼胸口的神纹,想着干脆做一会儿功课再去弄早饭,老约翰如果也醒就让他先饿着吧。
无论是修炼武技还是捯饬炼金和机械,都需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搞,饭前的功课,是观看胸口的花纹。
自从练了那套“八条华丽的锦缎”后,除了体内形成能量的流动外,最为神奇的是,他的身体表面,真的开始生出锦带般的花纹。
那些花纹如同刺青,一共八条,虽然还很短,但是能感觉到花纹缓慢地日复一日地生长。
罗松溪曾经试图研究过这些花纹的构成,但他一盯着花纹看,就会头晕目眩,轻则恶心呕吐,重则昏迷晕倒,屡试不爽。
于是他去问老约翰这花纹是什么,老约翰却只丢给他一句话,“别问我,我又不会。”
罗松溪说,“你自己不会的功夫居然拿来教我?万一我练出事情了怎么办?”
老约翰又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跟他说,“没事盯着花纹多看看,能坚持多长时间,就坚持多长时间。”
于是罗松溪的修炼内容又多了一条:强忍着头晕和那些花纹大眼瞪小眼。
看完之后,虽然总是难受得不要不要的,但恢复过来以后,能感觉到头脑清爽,耳聪目明,大脑的思维总是跳动得特别快。
他估计自己学炼金和机械如此顺利,跟观看这些花纹也有不小的关系。
不过练了一段时间后,老约翰又宣布了一条修炼规则:看花纹只准饭前看,不准饭后看。
否则每次都吐得满屋子都是,恶心。
……
……
罗松溪对着这些花纹头晕目眩的时候,一道人影踏着晨光走进了破败不堪的塔尔塔镇。
一丝不苟的正装、领结和大黑框眼镜,眼镜下的那道鹰钩鼻仍然显眼。他手里持着一柄长柄雨伞,看上去像是联邦最老牌最传统的身世。
只是严肃古板的绅士面容下,掩饰不住他的眼白已经微微有些充血。他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查拉斯特在昨天一天遭受了人生当中最大的挫折,他到现在还复盘不出,为什么自己空有一身圣域阶的实力,却会在一个刚刚踏入修炼行列的小屁孩面前吃了两次瘪。
今天他要用最绅士的方式,找到那个小屁孩,然后用最严酷的手段拷问出那本小册子的下落,再把他碎尸万段。
他绕着那条长街转了一圈,然后走进了长街末尾处的“加索尔药房”这是塔尔塔镇唯一的一家药房。
方圆几百公里除了马匪窝就只有这么一个聚居点,昨天那个小屁孩看上去和马匪又不是一伙的,那么大概率就躲在这个镇子上。
他前面在镇上逛了一圈,就是为了评估这座镇子的防卫力量。果然不出他所料,镇子的防卫力量相当之弱,如果出现极端情况,他深信一个人夷平这座镇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只是这样势必会引起政府和军方的震怒,肯定能把他挖出来碎尸万段。
不过组织既然下了死命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那么……就不惜一切代价吧。
他仍然是一副很绅士的样子,礼貌地问药店里伙计,“这位小哥,我想打听一下,这两天是否有人从你这里买过治烫伤的药材?”
塔尔塔镇为数不多的几家商店,共同的特征就是生意清淡。药店的伙计正低头一个人玩着扑克牌接龙,正玩到紧张处,没空搭理他,随口回了一句道,“这里是药房,不是问询处。”
查拉斯特并不动怒,很绅士地将长柄伞拄在地上。
只是伞间点地的一刹那,身上圣域阶的气息勃然而发,沉重的元素气息有条不紊铺张在伙计面前,然后那股气息好似很礼貌地向伙计点了点头。
点了点头,便是这股元素气息轻轻朝伙计压迫了一下。但圣域阶的气息对普通人是何等压迫感?在一点头间,伙计立时如筛糠般瘫软在地。
“老……老约翰炼金店的……小学徒,来……买过药……肩上和背上……都有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一句话。
查拉斯特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收了气息转身就走。伙计如同一个溺水得救的人般大声喘气,他感觉刚刚那人的气息再晚收一小会儿,他就会窒息而亡。
“老约翰他们……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太可怕了……”伙计犹瘫在地上呢喃着。他盘算着要不要去治安署报告镇上的鲍勃治安官,但终究选择了关上了店门,当作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查拉斯特走出了药房,抬头果然就看到了“老约翰炼金店”的招牌。他扬起头,大跨步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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