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此时正在细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几张纸,这几张纸虽是看着平平无奇,可许泽的性情却是明显是因为这纸上的内容而变得轻快了起来。这样的变化看得垂手站在一旁的渡鸦好奇不已。只在内心可惜当初负责这趟差事的人不是自己。

渡鸦是许泽的奶兄,二人自幼是一同长大,虽是主仆,但亦算是有那么几分兄弟情谊。所以,渡鸦同许泽说话时,往往是没有向普通仆从一样,心中总是有着诸多的顾忌。

待到许泽将手上的几张纸读完后,抬眼便看到渡鸦一副巴巴盼着的模样。许泽心中好笑的同时,也直接将手中的这几张纸直接甩到了渡鸦的怀里。

“行了,你自己看看吧。”

若是安樾在能看到这纸上的内容恐怕会惊讶至极。那日自她回家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被巨细无比、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了这几张纸上。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皆是无一处被遗漏,就连她伏在安母的怀中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的事情也被记在其中。

不过,好在安樾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几张纸的存在。不然,她从此以后定会将许泽认成什么心怀不轨之徒,就算是走路也会特意避开许泽走。

渡鸦上上下下将那几张纸看了个来回,却没有看见上面有什么能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不过,这安家的嫡小姐却的确是个好的。后宅争斗这样的事,渡鸦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了解的不多,但是却也明白像是纸上的这件事,安樾知道多做上一分便能将庶出的那对母女踩在泥里,可安樾却是偏偏没有那么做。

毕竟踩进泥中又如何呢?都是一家人,纵然是有着嫡庶之别,你也不能直接将对方按死,况且这是也按不死对方。这个时候做绝,一不小心那什么样的传闻都可能会如同禹都春笋一般纷纷冒出头来。说安家的姑娘都不是什么好心肠的,到时候安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那还不如像安樾这般决策,没有明着说出到底是谁有罪,但既惩罚了下仆,又给了那对庶出的母女警告。谁的面子都被成全了一番,就算有人想要嚼舌根也没得法子。

渡鸦心中暗自感叹,这安家嫡小姐手段有,心计有,关键是在这个年纪就知道该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了,还真是在小户人家的姑娘中难得见到。

不过,心底的念头千回百转却不影响渡鸦笑嘻嘻地凑到许泽身边,“怎么?住在可是看上这位安家姑娘了?”

也就是渡鸦这副皮相生的不错,不然这个样子让旁人看到只会觉得猥琐得很,而不是现在这样,清隽风流。

许泽一看到渡鸦这个样子便觉得自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将那几张纸从渡鸦的手中夺了回来,“什么看上不看上。一天到晚脑子里总是这些轻浮的念头。亏你这样还能娶上叶箬。”

渡鸦听了这话倒也不在意,反而是更加确认了一件事,自家主子的确是对这位安姑娘上心了。

“大概是因为属下生了一副好皮相,有对阿箬坚持不懈、十年如一日地嘘寒问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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